广掌柜还有些念念不舍:“少东家,不继续在兴元呆上两日吗?兴元美景良多,西有香雾湖的烟波,东有连寨沟的飞瀑,皆是难得的良辰美景,您何不看看再走?”
林江笑道:
“若是下次我再来兴元,还请广掌柜务必要带我去看看。”
广掌柜听得眼晴都笑得眯了起来,连连答应道:“少东家说笑了,您若是有空来我们这啊,我定是能带著您走遍整个兴元。”
林江拱手作揖,马车轮子悠悠前进,瞧见马车远去,广掌柜倚著门框嘀喃:
“我虚长三十余年,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品貌的儿郎。”
刘掌柜警了眼广掌柜:“可莫要想些有的没的,少东家不光长的俊俏,本事也大。”
“瞎,我只是看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广掌柜连连摆手,不让刘掌柜误会,可她又是疑惑,追问道:
“少东家有何本事?之前我可没听东家说过。”
刘掌柜回首,看看曾来的方向。
“你知道山匪吗?乱地那边的山贼头头。”
“怎么不知。”广掌柜指尖揪著衣襟,“我跑过好几次这线,中间遇见过红板凳,那人看著隨和,下手却非常凶狠,我亲眼看到个三重天的护卫被他用板凳敲破了脑壳。”
“他啊,已经被少东家解决了。”刘掌柜道。
广掌柜:“?”
“除了他之外,方骨头也被少东家解决了,”刘掌柜道。
“刘掌柜,您莫不是说书先生话本子看多了?”
刘掌柜侧头,看著广掌柜,半天不语。
只留广掌柜嘴巴越张越大,已是呆住了。
手胡乱的动了半天,终是从嗓子里面挤出了一句:
“少东家从何处学来的本领啊?”
刘掌柜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可能是神仙天赐吧。”
黄刀子僵坐在八仙椅中,面前宴席铺开三盏冷酒。
缠枝纹头巾的艷妇挨著他落座,酒盏推来的瞬间,他肋下肌理已绷如铁石。
那女子已经把手摸到了黄刀子的大腿。
黄刀子定不是稚儿,已有了两房美妾。
之所以紧张主要还是他听过身边这女子的赫赫凶名。
顾娘,人称鸳鸯袖魂刀手,之前被姦夫所害,隨后性情大变,莫名得了一手好刀法,
又变成了个浪荡妇。
只可惜和她上过床的男人,大多都被她卸去了双腿双手。
除此之外,顾娘还有很多稀奇癖好,大多数都与刀刃和惨叫有关,听到就令人不寒而慄。
黄刀子觉得自己可消耗不起这美艷妇。
艷妇笑著抽回手:
“怂包。”
说完就冷哼了一声,转头离开了。
黄刀子如释重负。
外人都说风鰲山上好汉多,可就黄刀子来过风鰲山,大概听说过风鰲山这些好汉的本领和能力。
杀人的还好说,主要是有不少好汉癖好奇怪,黄刀子是实在受不了。
又等了一会,终於瞧到一面容宽厚的男人从远处走来。
他年纪不小,鬢鬢生白,眉目温和,身材高大,好一副风姿模样。
风鰲山寨主,姓白,名子风。
据说其已年近七十,但是因为道行达到六重天,已是可以延年益寿,所以看起来只像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白子风大跨步坐在和黄刀子对应的那张桌上,笑呵呵的看著黄刀子:
“黄兄弟,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当真可惜你那两位兄弟,竟是齐齐陨了命也。”
“苦了俺那手足......”黄刀子真情实意的伸手擦了擦眼角泪珠,仿佛半月前与二人割袍断义的並非自己。
“你可瞧见是谁闹了乱地?你们时常上供的那蜘蛛是我兄弟,也有五重天水准,还是个横练妖物,放在风鰲山上也算是上等战力,就这么被人杀了,著实骇人也。”
“这俺確实有所不知,俺是通过飞鸽传书才知道两位兄弟丟了命,蜘蛛在山上和踏云霞道士们互相搏杀,最后也丟了性命。”
黄刀子此刻的回答非常老实,他此刻来这为求庇护,当然是实话实说。
更何况这事从头到尾也確实和他没什么关係。
白子风听闻此言,沉吟片刻:
“我知道我那蜘蛛兄弟的手段,区区一个踏云霞不足以威胁到他,更何况踏云霞那些人大多都已经被蜘蛛兄弟收买——恐怕,这是有人在暗处断我风鰲山根脉!”
“您说的是。”黄刀子恭维道。
白子风又寻思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可惜没线索,推断不出来是谁做的。”
“那您是打算?”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白子风摆手,笑道:“谈了太多正事,恐怕饿了吧,兄弟们,上菜。”
黄刀子尷尬点了点头,他確实有点饿了。
上午上的山,没吃早餐,现在快黄昏了,一顿饭没吃,肯定饿。
隨著白子风招呼一盘盘菜被端上了桌子。
黄刀子本摩拳擦掌,看到餐盘时,脸色却骤然一变,没了胃口。
白子风眨眨眼,笑道:
“怎么不吃啊?这可是我刚寻来的新鲜孩儿,切开后心肺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