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躁小子,急个什么劲!”小锤也照著关岩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只不过这次並非是动用道行检测其身体情况,而是货真价实的教训了一下:“你大哥这旧伤缠身,哪能一口气治的好?治病无息虽好,却最是刚烈霸道,再胡乱灌注怕要適得其反!”
“是我太过焦急,太过焦急。”关岩用力擦了擦眼角泪水。
真的有用!
真能救得了自己大哥!
好事,好事啊!
“关小子,你和我说实话,你这烈是从哪弄来的。”
关岩梗著脖子:“我最近学来的。”
“你小子!”
锤子追著关岩屁股后面,关岩开始满屋子:
“锤爷!我哥在闭关!”
“哦,对。”
於是锤子想要轻轻的敲打关岩的脑袋,关岩手脚的快步跑。
闹了一会,锤子终於把关岩压住了:
“我不问你此法门来源,但你可得说说代价,天上没有白来的馅饼,在此中欺瞒我可没必要。”
关岩整了整衣襟正色道:
“是这样的—”
剑州边界,兴元城。
虽与渝乡韩柏同属大城,然剑州少水路,商道不及渝乡通达,繁华自逊三分。
正午时分穿过灰扑扑的街市,三人隨意挑了家插肉麵馆落座。
所谓插肉麵,需取方正滷肉斜切入碗一一平插唤作“理“,令肉香沁透汤底;斜插谓之“现“,令汤麵平添三分姿色;唯独不可竖直插入,形似立碑犯忌讳。
管好不好吃,倒是很讲究。
陈大酱和刘掌柜全都只吃了一碗,林江吃了三碗,还偷偷拿了一根给小山参,小山参虽然吃不到味道,但她却很愿意嚼麵条,就小山参自己说,麵条的口感吃起来要比妖丹好。
马车碾过城郊麦田,终见镇外著座商行。
商行门前车马络绎不绝,皆是来总行提货的贩夫走卒。
此处专收渝乡货品分包转卖,为节省城內高昂地租,索性在郊野租用细田,於阡陌间建起宅院,这样一来,又能剩下钱財,又能留出地方。
虽说是水行分支產业,不算太大,却是做生意的触鬚,须得时常派人来这看。
刘掌柜先行下了车,片刻后拥出十余人列队相迎,领头是个身量近乎方形的妇人,挪著滚圆身子上前福礼:
“东家半月前便传信说少东家要来,可算盼到您了!”
这女子抬起眼看著从马车上下来的林江,当瞧见林江那张脸时,眼晴都直。
一脉豪爽的姿势,瞬间就变得扭捏了起来,一只手捏著裙角,另一只手握著手帕,朝著林江方向千姿百媚:
“都说少东家生得俊,今日得见,简直是俊得过分嘞。”
刘掌柜清咳了一声:“广掌柜,少东家欲留宿一宿,可有空房?”
“有!早备著三间上房呢!”
圆润妇人如梦初醒,忙引眾人入內。
旁人皆由伙计引路,唯林江得广掌柜亲引。
“少主可曾游歷过兴元?”
“初来乍到。”
“定要多住几日,咱这儿山水养人,姑娘更养眼。”说罢眼波流转著横扫过去,林江但笑不语。
厢房確属上乘,青纱帐配紫檀榻,博古架缀著鎏金香炉,典雅。
广掌柜又叮嘱了两句,挥了挥手帕就离开了,林江则是先在床上坐了一会,而后內视开始感应。
在一片虚无之中,他见了位於踏云霞的那尊棺材,林江心有所感,只要自己伸手触碰那具棺材,那么他便会瞬间跨越这山河湖海,直接出现在棺材內。
不过为了避免整个商坊寻找他而忙得上蹄下跳,林江压住了自己尝试的心思。
还是找到下一具棺材后再说。
这样就算是自己传送走了,也能够直接再传送回来。
收敛心思,林江正打算结束內视,忽然,林江感觉到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他下意识的垂头一看,这才发现,有个金色小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身边。
金色小人拉了拉林江衣服,短胖手指执著指向大殿东廊。
“你要我去那里?”
金色小人点了点头。
林江被勾起了好奇心,跟著金色小人一路朝著那方向走去。
终於,他来到了宫殿东侧走廊。
此刻的东侧走廊已经被彻底清理开,一条慢而悠悠的道路通向深处。
这条路,被小金人们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