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那地界的情况,心中甚是不爽利,又是知道幕后元凶是这土匪山,便寻思著若有机会,就狠狠敲著风鰲山脑袋一下。”
“嘶!”
林江透过棺木瞧见铁皮子五官皱作一团,本年轻的脸也变得拧巴起来。
“这事恐怕没那么好弄”铁皮子思来想去:“朝中虽有人不满大將军,但西北天高路远,若派兵围剿恐反逼大將军亲自下场,那时候这山头反倒更啃不下来了。”
话音初时犹疑,林江却见棺外青年摩下巴,眼中精光渐盛。
片刻后,才道:
“或许——晚辈还真能助前辈一臂之力。”
“请讲。”
“京城直接派兵过去不太现实,但铸念司这方可以游说一些京城当中的势力,让他们遣出一些能人前往风鰲山,人数不用多,但却能弄得精,只要能解决的了风鰲山匪头,剩下的散勇不攻自破。”
“斩首?”
“没错,正是斩首。”铁皮子把思路授清楚了:“若是能敲掉大將军的牙,京城內定会有许多人愿意做这事,而我在铸念司当中有些能量,我也能带些法宝前去支援。”
“那便这样。”林江道:“我竭尽全力帮你治你大哥,你这边帮我搜寻些风鰲山的线索,合力对付风鰲山,可否?”
“前辈放心。”
听著交易达成,铁皮子也一下来了精神,“若是您能治好大哥,我便能请得动铸念司几位前辈,他们如若肯出面,风鰲山这事大抵可以解决。”
“好。”林江点了点头:“我先渡你次一,你且去试试,若见效,再议破寨方略。”
“多谢大公子前辈!”
另头的铁皮子急匆匆就去取可以储存一无的画像,没过多久,他的声音便重新响起:
“大公子前辈,我已准备完了。”
听完这话,林江一便不再迟疑,直接对准了铁皮子所在的那具棺材位置,调动丹田,
提起一无,向著其方向吹了过去。
京城某间石室之中,铁皮子关岩睁开眼晴。
他立刻把正盖在棺材碎片上的画拿了下来。
放在手中端详。
这句话上画著的是山河湖海,皆是由水墨点成,是梁画山所铸的宝物之一,可以將一无存於其中,根据施术者本身息类型不同,整张画卷之上呈现的色彩也是截然不同的。
金戈气染则山河鎏金,铸念司的灼息却叫峰峦燃火。
而当关岩看到手中画面时,不由立刻称讚了一句:
“好生漂亮!”
此刻掌中千山叠翠,桃天李艷漫染溪涧,竟还透出缕缕草木清气。
哪怕不將其中息释放,仅仅只把整个画卷当作是一件漂亮的佳品来看,都已是足够优秀。
关岩马上就压下了欣赏画卷的心思,急匆匆起了身,朝著石室外跑了出去。
靴跟敲过幽深长廊,待遥见城墙耸根时,满耳已是市井喧。
驼铃叮噹碾过青石,西域来的客人兜售著少见的香,绣轿珠帘映著锦衣少年,茶幌酒旗招展处,恰是帝都风流。
他没心思去看街上美景,目不斜视穿街过巷。
不多几刻,便到了一处被厚门大院的宅邸。
顺著宅门进入,热浪裹著爭执扑面:
“你这手法不对,按这么炼下去,这宝贝定是生不了灵知。”
“爷的新式炼法轮得到你指摘?”
“看到我锤子了吗?锤子又跑了。”
“莫不是又去了楼?”
“娘的,又偷老子银子!”
眾人见关岩至,神色俱是一僵,唯三两人堆笑寒暄。
关岩礼数周全地侧身避开。
同路过的人轻念几句,又找了位小伙子耳语两声,终在偏室寻得自己这次要找的人。
幽室方桌上珍材罗列,男子执浑圆鉴器逐一点验。
每敲一下,圆头小锤都会念一首:
“过。”
“废。”
“哪个龟孙呈的次货!”
这男人脸上未有鬍鬚,瞧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穿著身普普通通的衣裳,脸上却有两道极深的法令纹。
可他身上风范不减,无论走於何处,皆是能引得周遭齐看。
“大哥。”
关岩轻念一声。
男人这才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关岩,笑道:
“好不容易才回来,为何不好好休息一番?”
此人姓高,名宝瑞,字之,乃是京城铸念司总管,年纪轻轻便有了六重天修行,如若不是身上带伤,怕是能以不到四十五的年纪就证得点星之姿,乃是京都当中顶尖的天才。
“大哥。”关岩从怀中抬出来了封画卷:“我啊,是给您送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