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下水在喝了之后立刻就感觉胸中一阵翻涌,咳嗽了好几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本来有点害怕,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可马上就感觉周身都轻鬆了不少。
再一摸额头,额头正中间的珠子已经不见了。
便是连连向著林江磕头,急匆匆的打算討一碗药回去救孙女。
林江將把他安抚下来了:
“按这病的情况,恐怕你那村镇里面不少人都患了病,备好药之后一併出发,前去救人。”
牛下水虽然点头,可眼睛还死死盯著大锅。
林江现在確实非常头疼。
这东西看起来已经不像是病了,更像是一种方术咒法,只过以疾病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而自己手中的药方则是化解这咒法另一门手段,只要吃下,便能立刻消除方术。
可药够吗?
感染过一次的人,还会再感染吗?
苍松之外周围的村镇还有多少有这个问题?
这种咒法的传染途径是什么?
自己的奶奶……
不会有事吧?
思绪如流,瞬时之间涌入了林江脑中。
他感觉自己不能继续守在这了。
直接叫过来一个已经治好的病的郎中,把药方塞到他手中,告诉他製药的过程,林江就直接匆匆朝著水行走。
已经治好了的牛下水则是匆匆跟林江。
他信不过其他人,只信得过少东家。
疾步向著水行方向走,袖口当中的小山参也探出了头。
“林江,林江,你別著急,肯定没事的。”
隨著林江走了这么小两个月,小山参已经不像是山中精灵那般纯粹无知,她能瞧得出来林江在急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不著急,我不著急。”
话所如此,但林江走的却是越来越快,牛下水已经跟不上了,周围的人影都被甩的极远。
终於到了水行门口,林江耳听到了咳嗽的声音。
每咳嗽的一声都像是把锤子,往林江心口方向砸。
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推开了大门。
映入眼帘便是陈大酱,他额头上已经生了一颗红珠。
可他手中却端了一个碗,碗里显然匯著药。
药?
谁调的?
侧头看,才发现林生风正在院子当中压著一口大锅,手中拿了个勺子,在锅中不断用力搅拌。
甚至还哼著曲:
“但得杏林春常在,何惧鬢边雪满头。”
他仍是疯疯癲癲,可配药的手段却还是不差,一碗又一碗的给下人。
闻香怡就在他身边站著,指挥下人,保持秩序。
终於,这老两口看到了急匆匆的林江。
林生风眨了眨眼睛,又弄一碗汤出来,笑呵呵的朝著林江方向递了过去:
“孙儿,喝吗?特意放了鱼,很鲜。”
林江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三步並作两步,直接衝到老两口面前,张开怀抱,將他们两人抱入怀中。
动静太大,汤险些撒了。
原来刚来这水乡时,林江就抱过一次闻香怡,那时多少还有些似如逢场作戏。
现在抱上老两口,他却只觉得安心。
“没事没事。”闻香怡拍了拍林江的后背,又默默擦了擦眼泪。
林生风却是眨了眨眼睛:
“你是谁?好像是神仙,神仙会对人这么亲近啊。”
“和人不亲怎么能成仙?”林江鬆开了老两口,鬆了口气。
林生风觉得有道理,傻笑。
闻香怡又看了看林江,在確定他没什么事情之后也才鬆了口气。
“现在镇子里恐怕有不少人都患了这病,应当得备些药,让护院们去救人。”
眼见著院子里安寧下来了之后,闻香怡也开始安排起来了护院们行动,又是看了眼林江:
“但你不能出去。”
林江乾笑两声。
他先是撤到了门口,找了个僻静地方,自袖口中钻出来了小山参: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家人肯定没事的。”
“大侠吉言助我啊。”林江感慨道。
小山参掐住了腰,洋洋得意。
却也就在这时,小山参一张嘴,咳嗽了两声。
林江脸色一僵。
小山参眨了眨眼睛。
她摸了摸脑袋。
在她额头顶端。
伸出了细细的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