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倒是不错,就是太直了些,不適合当大官,司平这个位置你先顶上吧,有妖除妖,有事办事,別搞什么有的没的。”
郭巡捕挠了挠头:“是不是不太合规矩……我得等朝廷的文书。”
老头眨眨眼,哈哈大笑:
“对!不太合规矩,那你就先等上个一两个月,一两个月之后,自然有文书。”
不再此处留著,老头带著年轻人离开了院子。
直到他彻底离开,郭巡捕才看了看地面上昏厥的茂掌柜。
“刺史,这人怎么办?”
刘刺史沉吟了片刻。
“你查清楚我爷爷的身份了吗?”
“额,”郭巡捕显然还是不太適应刺史管一个年轻人叫爷爷:“那人倒是还挺好找的,他是苍松水行的少东家。”
“苍松水行的事情我听过些。地上躺著的这个人原来也来孝敬过我,我认识,他即是水行的掌柜,也是茂家的人。”刘刺史踹了一脚茂掌柜:“茂家和水行一直关係不好,可以送爷爷一份见面礼。”
……
离开了刺史府之后,老爷子摸著鬍鬚寻思事情。
“老爷子,咱接下来该怎么办?”年轻人问。
“我没听过那书童的消息,恐怕是將军寻来的邪人,找些眼去查他。”
“那人如若真的点了星……”年轻人有点担忧。
老爷子也没说话。
真点了星可就麻烦了。
能杀点星,只是杀这种人代价太大。
上次杀点星,老爷子从大訥河一路打到了三兴,落了一身的病,现在还没恢復。
再来一个,確实不好搞。
“现在没那书童的消息,你们多派些眼线在附近查,咱们去也得去趟苍松。”
三个年轻人点了点头。
这次去苍松並非为了见俊朗君,仍是要搜病书童的下落。
让人犯病者,势必是不能留著的。
……
菜掌柜坐在马车上,马车踏踏,缓缓沿著路上前进。
他周围还跟了两辆隨行的车,一辆车上放食物,一辆车上装护卫。
田宅他都已经卖了,苍松是没办法继续住下去了。
甚至就连韩柏,他都不太想去了。
两边离得太近,总是会遇到些不想遇到的人。
他在更南方还有一户亲戚,不算太大,但好歹能在那边的镇子住下去,带著人財过去,说不准还能东山再起。
马车行了一阵,已经快要走出渝乡了。
天头越往南走越热,还有些潮,菜掌柜的內人不太舒服,让他暂时停下马车休息休息,一伙人就在路边放著风。
几个护院拿出了行字號的旗子,若是有山匪看到这种棋子,一般就会出来对號子,对上了號子就谈生意,有些地方要些银两,会卖给你多余的食物,有些地方则要食物,会给你拿些银两。
哪有那么多纯靠打劫为生的。
大多都是荒野的孤村。
正吃喝些,忽然听到不远处街口处传来了咳嗽声:
“咳咳。”
侧头一看,只见得泥路上行来了一个背著书蔞的书童。
他年纪不大,只有十四五那般,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缓步走到菜掌柜他们身边,拱了拱手。
菜掌柜不知道这病癆子为何靠过来,他不大喜欢这种咳嗽的人,却也还是出於礼貌的回了个礼。
“咳咳,诸位,小生想要问个问题。”
“请说。”
“请问……韩柏城在哪里啊?”
小书童轻声问道。
菜掌柜直接就给他指了个方向,书童拱手告谢,转身离开了。
眼见著书童越走越远,菜掌柜却忽然觉得嗓子一痒。
他揉了揉嗓子,暂且没咳嗽。
“咳咳。”
可他內人咳嗽了。
蔡掌柜侧目一看。
他內人额头上,多出来了个鲜红色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