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陈业投来困惑的目光。
她才如惊鸿初醒,白皙如梨蕊般的俏脸上,雾时掠过一抹嫣红,
陈业自是不知。
大师级的重身法虽没给他加战力,却再次给他体態加分不少。
再加上通玄级的长青功,又令其气质温润,已然在后天上造就一个堪称完美或者说“破限”级的容貌外观。
而这,
实际才是小书瑶上当的原因一一她虽小,但不傻,更知美丑。
“清竹姐,难道我修行出了什么差池吗?”
陈业大惊失色!
坏了,清竹姐可是筑基真人,而且她一向清雅出尘,涵养极佳。
自己能让她看得发愣,莫不是修行出了什么差池?
越想陈业越觉得有道理。
毕竟,通玄级的功法原本只存在游戏中,现在却出现在修真界,可能与天地规则,正常修行有衝突。
“咳没事的,刚刚我只是在想心事。”
茅清竹如梦初醒,自知失態,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陈业,心中却是小鹿乱撞,暗了自己一口。
自己这是怎么了?
竟看著一个弟弟,失了神?
不..
自己才没有失神!
自己只是在想在想,马上就快回徐家了,是时候让业弟多和女修接触,日后才好找到道侣!
就在陈业纳闷之际,一阵清脆的铃鐺声,叮铃铃叮铃铃的响著。
“师父,你—你还知道出关!”
青君气喘吁吁,匆匆忙忙从后山方向跑来。
陈业眉毛一跳,合著这小徒儿也在后山。
他方才破关而出,便直接来到內院,却没想到青君竟然就在后山。
见青君兴师问罪的模样,陈业一下子就猜到青君在想什么,当即问道:
“你师姐呢?今日我出关,为何没看见知微?”
小女娃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咬牙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这些天,青君终於想明白了,师父就是错了!”
“师父错了?”陈业看著这个顶撞自己的小徒弟,非但不恼,反而暗自点头。
原文中,两个徒儿可是撕破脸,乃生死之敌。
但眼下,二人姐妹关係如初—让陈业颇感欣慰,至少他穿越而来,还是切切实实改变了很多事情。
“当然错了!”青君挺起小胸膛,捏起拳头,想要狠狠教训师父,“师姐她—-她都一个月没有出过房门了!也不和我们说话,每天就知道修炼!师父你把师姐打坏了!”
她说著说著,眼圈又红了,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委屈,
“结果现在,师父竟然·竟然在哄別的小女孩,难道两个徒儿,不如別人重要吗?为什么就是不肯哄一哄师姐?”
“业弟——”
茅清竹抱著怀里的小书瑶,暗自担心小书瑶听了这话,是否会受伤。
况且,师徒之间的事情,她这个外人不好在场。
“清竹姐,”陈业却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转过头,温和一笑,“这里交给我吧。你先带书瑶去熟悉一下谷里的环境,莫要让她受了惊嚇。”
“好。”
茅清竹不由感慨业弟的心细,说罢,便抱著怀里那个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小书瑶,转身朝著外谷的方向走去。
庭院中,再次恢復了安静。
只剩下陈业,与那个依旧鼓著小脸,气鼓鼓地瞪著他的小徒弟。
“说吧,”陈业走到石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除了这个,还觉得为师错在哪了?”
“师父师父就不该打师姐!”
青君见茅清竹走了,那点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泄了大半,但一想到师姐那副模样,还是梗著脖子说道,
“师姐那么好,她怎么会犯错?况且·明明是茅姨姨先送出的玉佩,为什么师父不教训茅姨姨?师父偏心!”
陈业不得不承认,青君说的话,句句在理。
只可惜,天底下很多事情,不是靠理就行。
“因为你茅姨姨是筑基真人,而且,之后你洗礼一事,还得靠她。何况现在师父还要靠她撑腰。就算师父吃了她的亏,也无话可说。”
陈业慢斯条理道。
况且,茅清竹对他多有帮扶,远的不说,单说自己两个徒儿现在腰间掛著的二阶飞剑,都得自於她。
“师父不要脸!师父欺软怕硬!难道有实力,就能对师父为所欲为吗?”
『不一样。当初茅姨姨送这枚玉佩,那是因为她女儿在我膝下,她终归不放心况且,其他理由师父方才也说了“师父在找藉口。”
“没找。”
“就是找了!有实力,就是能对师父为所欲为!”
“好吧。带我去看看你师姐吧。”
“师父还在找——矣?师父说了什么?”
小女娃愣住。
师父,竟然承认了!!
“师父確实不对。”陈业幽幽嘆了口气。
师父惩戒徒儿,这件事本身没有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於他的处理方式上。
正所谓以善为饵比恶更恶。
陈业在闭关之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一他利用徒儿的心意,將其哄骗而来。
当徒儿怀揣心意而来之时,迎来的,却是师父的责罚鞭打——
陈业不敢想像,那时候的知微心有多疼。
这孩子,有无垢琉璃体,本该不惧肉身苦楚。
可却在那一日,疼得快站不稳地。
“师父承认错了—”
青君喃喃自语,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一直觉得,师父是一个永远永远都不会犯错,更不会认错的人。
见无所不能的师父,在她面前低头认错,
那点因师姐受罚而生的委屈与怒火,在这一刻,竟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是奇怪的心疼,也是—一丝丝的骄傲。
虽然师父有时候很坏,很霸道,但他也会反思,会认错。
师父还是那个.世界上最好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