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极负手而立,冷眼看著下方的药谷。
大小姐虽性格纯善,待人友好。
可她为何会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出身的执事,屡次出头?
此事,处处都透著古怪!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老不正经的,竟敢矇骗我家那不语世事,天真乖巧的大小姐!”
白无极心中冷哼一声,
“若让我知晓,你是在欺骗她的感情,利用她的善心—“
他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实际上,
白家早有人想来探探陈业底细,可又担心惹得白籟不喜,这才一直拖延下去。
而现在,
大小姐失踪,恰好能借著这评估的由头,来將此人,彻底探查一番!
白无极心中打定主意,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那属於筑基修士的磅礴威压,瞬间便朝著下方的护山大阵,碾了过去。
他本以为,自己这番敲山震虎,会让谷內之人,慌慌张张地前来开启阵法。
却不料,在他威压方一降临的瞬间,这护山大阵,便为他主动打开了一道门户。
境界这,一个身著青色执事服,身姿挺拔,容貌俊朗的男人便迎了出来:
“临松谷主管,陈业,恭迎白护法大驾。”
陈业对著白无极,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
白无极绷著脸,冷声道:“你——咳咳咳,你便是陈业?”
他本来想给陈业一个下马威。
可刚看见此人容貌,白无极直接傻眼了。
这这这·
他怎么和白大哥的外表,如此相似?
难不成,是白大哥的私生子?
或者说自己还有一个哥哥?
“正是在下!”陈业拱手道。
他看著眼前这个,前一刻还杀气腾腾,下一刻却忽然对著自己猛烈咳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眼神更是变幻不定的中年修土,心中也是一阵纳闷。
这位护法莫不是,有什么隱疾?
“护法?”陈业看著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咳———·嗯。”
白无极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態,连忙又板起了脸,想重新摆出护法的威严。
可不知为何,看著眼前这张脸,他那股子威严,却是怎么也提不起来了。
开什么修仙界玩笑?
他岂敢在大哥面前,摆脸色哪怕此人不是大哥,可那相似的模样,总是让他心底直泛嘀咕。
白无极只得乾巴巴地说道:“你,很好。宗门评估,例行公事。带路吧。”
“是,护法请。”
陈业心中虽觉古怪,但依旧保持恰到好处的恭敬。
他侧过身,便想在前引路。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白无极那带著几分不自在的声音,却自身后传来:
“且慢。”
陈业一愣,回头望去。
只见白无极面无表情,就跟林今似的,他乾咳一声,隨意摆了摆手:
“罢了,我以前也曾来过此地,说不定,比你还要熟悉。我来带路,你跟在后面便是。”
让陈业给他带路?
百无极只觉得浑身发毛。
尤其是这陈业的背影,几乎和大哥一般无二了!
嗯·就是比大哥高了小半个头。
他说罢,便不再给陈业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背著手,大步流星地朝著谷內走去。
“......
陈业看著他这副反客为主,还理所当然的模样,彻底无语了。
这白家,高低是有著遗传精神病吧?
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而在他们二人身影消失在谷口之后不久。
临松谷外,一处隱蔽的山坡之上。
两个身著魏家服饰的修士,正远远地,用一面特製的水镜法器,观察著谷口发生的一切。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其中一个修土,激动地碰了碰身旁的同伴,“是白家的白无极护法!”
“看到了!”另一个修士的脸上,喷喷称奇,“看他那架势,来者不善啊!你看,那姓陈的出来迎接,白护法连正眼都没瞧他,直接就板著脸,自己往里闯,让那姓陈的,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在后面小步跟著!”
“嘿嘿,有好戏看了。”第一个修士冷笑道,“我早就听说,这白家人,个个都眼高於顶,脾气更是出了名的恶劣。那姓陈的,这次怕是要倒大霉了!快!我们回去,將这个好消息,稟告给执事大人!”
“此处,乃是供给坊市的下品灵植,为何长势如此参差不齐?你看那几株,叶片之上,竟还有虫蛀的痕跡!你这主管,是如何当的?”
白无极很快恢復平静,他清了清嗓子,指著旁边一片长势喜人的普通药田,冷声问道。
陈业闻声看去,心知这位护法是在找茬,更是奇怪。
他就没得罪过白家人啊?
难道,魏家暗中打点了这位执事?
陈业耐下心:“回稟护法,此地先前遭遇寒灾,地力受损严重。在下接手之后,虽尽力恢復,
但终究时日尚短,难免有些疏漏。不过,在下保证,一月之內,定能让此地恢復如初。”
“一月之內?”白无极冷哼一声,心中却是点头称讚。
不错。
他挑剔归挑剔,其实也明白陈业的治理已经堪称完美。
此外,此人昔日只是散修,现在面对他这个筑基真人的挑剔,表现得不亢不卑,应对得体。
白无极心中这么想著,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说得倒是轻巧。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保证!”
“这——”陈业目光一动,忽然在药田里,看见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狐狸,正著肚皮呼呼大睡。
他暗自眉,这不是青君捡来的小狐狸吗?
该死!
这白无极本就在针对他,要是被白无极发现,灵田里竟然有妖兽酣睡,或许还会藉机挑刺!
陈业盯著小狐狸,白无极亦然暗中盯著陈业。
嘶?
莫非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这陈业,好似有点不悦?
此外,
暗中,还有一个小女娃悄悄眯起眼睛。
机智小女娃,早就发现这个奇怪的护法在偷看师父!
“可恶!师父,怎么连男人都要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