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过一个灵植夫,称得上什么前辈?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免得被他带累了名声!一个连自己徒弟都要拿来当进身之阶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李秋云,你当你是什么好人?不就是骑驴找马?装的清纯,指不定想钓哪位真传!”
“你——-你住口!”李秋云气得浑身发抖,更觉委屈。
她能怎么办?
一直对赵轻的接触表示抗拒,但他就是跟苍蝇一样缠著自己“够了。”
陈业看不下眼,拨开护在身前的李秋云,直视著赵轻,一字一句道:
“赵轻,我敬你是內门弟子,不与你计较。但你三番两次出言不逊,如今更是公然污我徒儿和秋云清白。今日,我若不给你个教训,倒真让你以为,我陈业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赵轻闻言,不怒反笑:“教训我?就凭你?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灵植执事,除了会摆弄些草草,还有什么本事!宗门之內,禁止死斗,但你我二人斗法台上走一遭,
你可敢?!”
“有何不敢?”陈业眼神微眯,一口应下。
李秋云闻言,俏脸血色全无,连忙拉住陈业的衣袖,急声道:“陈叔,不可!赵轻他他已是练气后期,又得家族真传,和寻常练气后期,不可一概论之!”
陈业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妨,他侮辱你和青君,我身为你们的长辈,岂能坐视不理?”
“不行!”
李秋云衰求似地拉住陈业衣袖,
陈叔不懂得斗法台的內幕,可她懂得!
一是在斗法上,很难使用见不得人的招式。
陈叔出身自散修,或许便有不少底牌见不得光。
二是潜规则。有阵法护住斗法台,可每一峰的斗法台都归属该峰管控。
若是斗法者与此峰高层相熟,是有机会暗中操控斗法台上的阵法!
要是陈叔因为斗法,受了重伤,断了道途“呵,要是求饶,到时候我还能饶你三分。”赵轻冷笑看著两人。
此时,动静已经吸引来不少丹霞峰的弟子。
当然,丹霞峰的弟子大多沉迷丹道,对外界不甚了解,並不知晓陈业。
但看热闹可是人类的天性。
有弟子呦呵道:“怕什么?都是练气后期,你这叔叔年龄又大,还怕打不过年轻后辈吗?”
说道这里,大多弟子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轻视。
修真界中,便是要爭!
一个老前辈,同阶之下,害怕年轻后生,说出去岂不是招人笑话?
“喷喷喷,有的人越老越胆小。”赵轻只觉心头痛快,尤其见李秋云满脸慌乱,更是大出一口气。
这贱女人,只知道摆脸色,现在知道急了?
“我——赵师兄,陈叔只是灵植夫,你怎么好意思和他赌斗?”
李秋云一咬牙,强行將陈业拉到身后,据理力爭。
“灵植夫?”
眾丹霞弟子,看向赵轻的眼神顿时不对劲,
“嗯?这不是赵护法的子侄吗?竟然欺负药农—”
他们都是炼丹师,战斗力和灵植夫大差不差,自然將自己代入到陈业的立场。
只是,碍於赵轻身份,这群弟子虽然愤慨,却不敢多说什么。
陈业嘆气。
拉住李秋云皓白的手腕:“放心,一切有我。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他隨即转向赵轻,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光斗法未免无趣,不如添些彩头。三十点贡献点,你可敢接?”
此言一出,周围看热闹的弟子顿时一片譁然。
“三十点贡献点?我没听错吧?这可是我们外门弟子小半年的月例了!”
“这陈执事当真是疯了,不仅敢应战,还敢下这么大的赌注!”
赵轻先是一愣,隨即狂喜,他放声大笑道:“三十点贡献点?哈哈哈!你这老东西,
是急著给赵某送钱吗?好!我便与你赌了!”
丹霞峰,斗法台。
此台以整块的青罡岩筑成,坚硬无比,四周铭刻著防御符文,足以承受练气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此时,台下已经有不少观战的丹霞峰外门弟子。
赵轻一身天蓝色內门弟子服饰,手持流焰剑,在几个內门好友的簇拥下,意气风发地走上斗法台。
他目光轻蔑地扫过台下,最终落在那个静立於台角,一袭青衫的陈业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只是,在看到他身旁满脸关切的貌美少女时,脸色一沉。
负责监督的戒律堂执事在確认双方赌注后,高声道:“此次斗法,彩头共计六十贡献点,胜者全得!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斗法开始!”
他话音刚落,赵轻便已迫不及待地出手!
手中流焰剑喻鸣作响,剑身之上竟腾起一尺多高的赤色火焰,周围的空气都因此变得灼热起来。
“陈业!今日我便让你知晓,宗门弟子与你这等散修之间,有著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大喝一声,手捏剑诀,那柄流焰剑顿时化作一道火龙,带著炙热的剑气,呼啸著朝陈业扑去!
陈业却是不闪不避,在那火龙即將临身的剎那,脚下步伐微动,追云步催动到极致,
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方寸之间辗转腾挪,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火龙的扑击。
倒不是追云步强,强的是陈业神识。
他能轻易地捕捉赵轻的法术轨跡!
“只会躲吗?”
赵轻见状,更是恼怒。他剑诀再变,火龙咆哮著化作漫天火雨,铺天盖地般朝著陈业笼罩而去!
陈业终於动了。
“鏘!”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全场,那柄黑的铁剑骤然出鞘,剑身之上,青光流转!
他手腕一翻,剑势如潮,只一剑,便將那漫天火雨从中剖开!
青色剑光余势不减,精准无比地点在了流焰剑的剑身之上。
“鐺!”
赵轻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虎口剧震,流焰剑竟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当一声掉落在斗法台的边缘。
一招,仅仅一招,胜负已分!
台下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赵轻脸色涨红,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击,竟被对方如此轻易地化解甚至还被夺了兵刃。
“我—·我只是大意了!”
他不甘心地怒吼一声,竟是赤手空拳,再次朝著陈业冲了过去,拳风之上,亦然带著灼热的灵力!
“冥顽不灵。”
陈业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
他不再留手,指尖金光大盛!
“咻咻咻咻咻!”
要时间,海量的庚金气芒凭空浮现,足有数十道之多!
这些金芒化作一道金色的风暴,带著无匹的锋锐,瞬间便將赵轻的灼热灵气撕得粉碎一“这不可能?!”赵轻骇然失色,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將庚金气运用到如此地步!
他仓促间想要回剑防守,但那金色风暴已然临近,数道金芒穿透他的护身灵光,在他身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恐惧,第一次浮现在赵轻的心头。
“服了吗?”陈业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语气平淡。
“我不服!”赵轻双目赤红,死死地瞪著陈业,口中元自不乾不净地骂道,“你这老匹夫,定是用了什么妖法!有种不用这魔道妖术,你我再堂堂正正斗过!”
他目光扫过台下,落在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修士身上,那人丹霞峰的赵护法!
赵护法嘆了口气,手指微不可查地掐了个法诀。
斗法台四周的符文微不可查一亮,一股无形的灵力瞬间加持在赵轻身上!
“哈哈哈!老东西,去死吧!”
赵轻感受到体內暴涨的灵力,脸上露出狞的狂笑,他將所有灵力注入流焰剑中,一道比之前更为庞大的火焰剑气,再次斩向陈业!
“唉一”
陈业幽幽嘆了口气,手中铁剑青光暴涨,剑势陡然一变,不再是之前的隨意,而是化作了真正的惊涛骇浪!
第一斩,青光如虹,轻易便將那火焰剑气从中剖开!
第二斩,剑势暴涨,摧枯拉朽般击溃了赵轻仓促祭出的护身法器!
根本不需第三斩,只听“轰”的一声。
赵轻如遭重击,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箏般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喷洒长空,狼狐地摔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全场,一片死寂。
陈业缓缓收剑,铁剑归鞘。他走到斗法台边缘,看下台下的赵护法:
“这是不是三擒赵轻?”
赵护法脸色铁青,看也不看赵轻,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