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说谎!”大女娃板起脸。
“鸣—.想——想师父的点心。可师姐为什么要逼问青君!难道—”小女娃转攻为守。
“我才不想!”
“可是青君什么话都没说——
“师姐,要不咱们去找师父吧?”
小丫头忽然晃了晃自己的小拳头,又指了指身旁的霄汉剑,
“你看,青君练气二层了!必须把师父抓回来,让他乖乖给我们做好吃的饭!嗯————-外面这么危险,说不定,我们过去还能帮师父的忙呢!”
小丫头越说越是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和师姐英勇救师的场景。
“不行。”
知微断然拒绝小女娃的伟大计划“外面太危险了,师父离开前叮嘱过,让我们在家好生修炼,不可乱跑。”
“可是—可是外面要是有坏人怎么办?”
青君紧紧拉著知微的衣袖,眸子水盈盈的,
“就是因为有坏人,我们才不能出去,不然会给师父添乱的!”
知微看著她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一软。
可自己是师姐!
陈业走时,再三嘱咐她看好青君!
“可是—要是有坏人,那师父怎么办?””
小女娃的声音细若蚊吶,却让知微了愜。
是啊.—..那陈业怎么办?
自己,也已经练气三层,一定能帮到他!
只是知微想了良久,终究是无视青君可怜兮兮的眼神,默默摇头。
而在树上。
白早已悄无声息地棲在梨树最隱蔽的一根粗壮枝干上,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依旧闪烁著幽光的琥珀色眸子。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一烂香的功夫了,可下面两个小丫头竟然还不讲故事!
又等了片刻,依旧只有两个小丫头低低的说话声。
白终於按捺不住,清了清嗓子,拉高了声调,带著几分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娇蛮,衝著树下喊道:“怎么还不讲故事啊!”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树下的交谈声夏然而止。
“谁?”青君嚇了一跳,连忙躲到了知微身后。
知微也是心中一惊,她凝神细听,这声音·—.—好生耳熟。
白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
她本是想悄悄地听,谁知一时心急,竟暴露了行踪。
但事已至此,她白家大小姐的顏面也不能丟!
她轻哼一声,身形如一片羽毛般从梨树上轻盈飘落,稳稳地站在了两个小丫头面前。
月光下,她一袭青色儒裙,金色的长髮流光溢彩,精致绝伦的小脸上带著一丝的倔傲。
“是你?”知微看清来人,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讶异。
大女娃认得这个前几日气势汹汹闯入落梨院,又被陈业三言两语“打发”走的小姑娘。
只是,她怎么会三更半夜躲在梨树上?
故事知微的心猛地一跳。
她忽然想起了陈业离开前,特意將那厚厚一叠写满了字的故事稿交给她,嘱咐她每晚都要念给青君听。
当时她只当是陈业担心青君无聊,想用故事来安抚她。
可如今想来,陈业那郑重其事的模样,以及此刻白的出现原来,这一切都是陈业的特意安排!
知微冰雪聪明,瞬间便明白了陈业的良苦用心。
陈业定是早就察觉到白对这些故事的兴趣,才特意留下书稿,让自己每晚念出来,以此作为一种牵绊。
只要白还想听故事,她必然会关注落梨院,或多或少也会对她们姐妹二人有所照拂。
那天晚上,陈业熬夜奋笔疾书的模样,又一次浮现在大女娃眼前。
白见知微只是盯著她看,却不说话,心中那点暴露行踪的懊恼又转为了几分不悦:
“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小姐吗?快说,那老你们师父呢?怎么这几天都是小黑毛讲故事啊?”
青君从知微身后探出小脑袋,怯生生地道:“师父—-师父出门了,还没回来。”
“出门了?”白柳眉一挑,语气中带著几分失望,“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师父去月犀湖坊了,说是——要一个月。”知微轻声回答。
白闻言,琥珀色的眸子转了转,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哼,他倒是会偷閒。月犀湖坊-听著倒是个能寻些乐子的地方。”
她警了一眼旁边眼巴巴望著她的青君,又看了看神色平静的知微,忽然开口道:
“既然他不在,你们两个小丫头待在这里也无趣。本小姐正好也要去月犀湖坊逛逛,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就顺路带上你们—-.-嗯,路上,你们两个刚好给我解乏。”
青君闻言,眼晴顿时一亮,小脸上满是惊喜与期待:“真真的吗?狐狸—白姐姐,你真的要带我们去找师父?””
知微亦然没想到,白竟然要去月犀湖坊!
她知道,陈业此去月犀湖坊,定然是要处理一些麻烦,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拋下她们,独自前往。
可.
要是白跟著她们一起去找师父,届时,无论师父遇到什么麻烦,不全都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知微心里有了计较。
白最不喜被人质疑,她不耐烦地一挥手:
“本小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怎么,你们还不乐意?”
“乐意乐意!!”
小女娃开心地抱著霄汉剑,小鸡啄米似地点脑袋。
这下可以徒儿救师了!
看师父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