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出击,都能精准地斩杀一头妖兽。
她身旁的柳师弟则略逊一筹,其修为在练气五层,但一手飞剑同样凌厉,神色轻鬆:
“李师姐,你看这妖兽攻势如此凶猛,定是那万傀门在背后搞鬼!说不定他们还和渡情宗的魔修勾结,先前石镜镇被毁,多半也是他们的手笔!”
李秋云秀眉微,冷声道:
“柳师弟,慎言!万愧门亦是燕国五大宗门之一,岂容你隨意攀诬?”
万愧门行事诡秘,宗內弟子擅长炼製各类倪儡,实力不容小。
与灵隱宗一向是明爭暗斗,关係算不上融洽。
但没有真凭实据,这等指控若是传出去,只会徒增两派纷爭。
柳师弟闻言,汕汕一笑。
手中攻势却更加凌厉,显然是想在李秋云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就在此时,他们注意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林琼玉,她正被一头体型稍小的妖兽逼得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师姐,我去救她!”
柳师弟大喝一声,飞剑横扫,逼退眼前的妖兽,转身便朝著林琼玉的方向衝去。
李秋云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飞剑一转,一道凌厉的剑气便將柳师弟面前那头妖兽的头颅斩落。
“喷,不愧是李师姐,想必这次便能回到灵隱宗了”柳师弟敬佩道。
李秋云不置可否,她警了一眼被救下的林琼玉。
见她釵横发乱,形容狼狐,更被赤蛟枪贯穿腹部,眉心微:“林道友,这是怎么回事?此地妖兽大多不过练气前期、中期,以你和薛道友练气中期的修为,何至於此?”
“多谢多谢李道友救命之恩!”
林琼玉惊魂未定,她看清来人是灵隱宗弟子。
先是愣了楞,灵隱宗弟子,竟然真的来了?
她眼中燃起求生的光芒,声音带著哭腔,断断续续地解释道:
“是承均,他———-他突然像疯了一样,说坊市大乱,不如临死前快活一场,便——便对我动手动脚。我情急之下,失手刺中了他—后来,妖兽就衝进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泪如雨下,雪白的脖颈上还有几道清晰的指痕,显然是经歷了一番挣扎。
柳师弟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鄙夷。
两人分明是道侣,怎会因为动手动脚就大动刀兵?
他性格坦率,当即毫不避违道:
“哼,散修之间,狗咬狗罢了!危难关头,不想著同心御敌,反倒自相残杀,真是卑劣不堪!”
他这话说的林琼玉眼神躲闪,羞愧不堪。
李秋云没有理会柳师弟的评价,只是目光扫过不远处薛承均那死不目的户体,以及更远处几具明显是死於修士之手的户体,若有所思。
她简单为林琼玉处理了一下伤口,便走到不远处那几具劫修的户体边上。
此时,避水街上的妖兽,也被其他弟子清理,一眾弟子都聚集到李秋云身边。
“这是—”
柳师弟脸色微变,这些劫修皆死於一种极为凝练锋锐的法术,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带著金系灵力的血洞。
其中,有一人身穿一阶中品的法袍,却被近二十道法术摧枯拉朽衝破防御,死状悽惨“李道友,柳道友,久违—此三人趁火打劫,在下为了自保,只好杀了他们。”
陈业终是推开院门,解释道。
“是你?怎么又是你?”
柳师弟乍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细细看来,这可不就是那个陈业。
这一看之下,他忍不住笑道“各位同门,这位,就是白师叔口中的陈业!”
柳师弟此言一出,周围几名同行的灵隱宗弟子先是一愣,隨即都反应过来,纷纷忍俊不禁,发出阵阵戏謔的笑声。
“哦?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前辈啊!”
“喷喷,我说柳师弟你怎么对这位道友另眼相看,原来是白师叔点名过的人物!”
“李师姐,你看,这缘分不就来了吗?”
一时间,各种带著促狭意味的调侃声此起彼伏。
陈业倒是神色如常,他这点脸皮,还扛得住这帮年轻人的玩笑。
只是心中確实有些不爽。
这些宗门弟子,眼高於顶,对他这种散修肆意开玩笑,根本没有顾虑。
可问题是,他们就不在乎李秋云顏面吗?
偶尔一次到还好,一直逮著说,便有欺凌的意味,
陈业饶有兴致地看著李秋云,想看看这位素来冷脸的女修会如何应对。
果不其然,李秋云那张英气十足的俏脸,在同门师兄弟的鬨笑声中,先是微微泛红隨即迅速笼罩上一层寒霜。
她猛地转过头,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子:“都住口!宗门不幸,坊市遭劫,尔等还有心思在此戏謔调笑,成何体统!”
“错了,师姐我们错了!”还在嬉笑的几个弟子连声求饶,李秋云这才冷哼一声。
得了。
陈业明白了,这李秋云看似起来冷硬,但性子反而称得上偏软,很好说话。
但又因为她不苟言笑,让这些同门乐於调侃。
柳师弟一直默默关注李秋云,见她脸色竟然微微泛红,顿时不爽起来。
师姐,竟然真的害羞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开这玩笑了!
他再看陈业那一副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已的神態,偏偏此人模样生的颇为俊朗,当即无名火起。
上前一步,指著地上那几具劫修的户体,厉声质问道:
“陈业!我来问你!方才坊市大乱,妖兽肆虐,我等宗门弟子皆在奋力搏杀,你身为修士,为何不见你出手相助,反而躲在此处?莫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趁乱打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