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杀了黑衣人后,还没来得及检查,身后便传来了数道衣诀破空之声。
他心中一紧,迅速转身。
只见数名身著天青色道袍的灵隱宗弟子正赶来。
其中的一人,身材曼妙,眉眼间带著几分英气与冷傲,正是李秋云。
“陈业?”
李秋云一眼便认出了抱著孩子的陈业,以及不远处雪地里那具死状悽惨的黑衣人尸体,她秀眉微,
“这里发生了何事?”
另一人挥手止住了李秋云的质询。
此名段凌,修为练气七层。
是云溪坊中,少数即將拜入內门的外门弟子。
“这是被种下渡情种的散修,不用管他想来,这位便是陈业吧?李师妹,你乃避水街的巡守弟子,劳烦你和柳师弟带上此人户体,送陈道友回去,我等先去协助孙护法。”
没凌检查完黑衣人的户体后,沉声道。
李秋云微微頜首,目光落到青君身上:“坊市內有宗门医馆,令徒的伤势,还是儘快诊治为好。”
陈业心头一松。
见眾多灵隱宗弟子在此,他也多了分安全感。
隨后,待柳师弟將黑衣人户体收敛。
陈业不再耽搁,將定灵盘还给李秋云后,抱著青君,跟著两个灵隱宗弟子踏上归途。
途中,
李秋云脸色复杂,忍不住侧头看了眼抱著女娃的陈业:
“没想到—竟真是魔修出手。”
此时此刻。
她不禁对这个散修有了一分佩服。
李秋云在灵隱宗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修土。
有天资绝艷、一心向道的同门。
也有没汲营营、为了一点资源便不择手段的散修。
但像陈业这般,为了一个普通的女娃,不仅敢拿出二十块灵石,更敢去惊动一位筑基真人,当真是少见。
李秋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之前对陈业的判断是否太过武断。
“资质平庸,行事鬼崇”。
这八个字,此刻在她脑海中显得有些可笑。
一个行事鬼祟之人,敢在宗门弟子和筑基真人面前,为徒儿的失踪据理力爭吗?
一个资质平庸之人,能让周执事另眼相看吗?
至少—
这份护犊情深,冷静果决,倒比许多只会空谈的同门师兄弟强上不少。
李秋云想著想著,又想起陈业的贿赂。
二十块灵石.
这位外表看上去英气十足的女修,现在心里都还在滴血。
那可是二十块灵石!
本该是她的——
柳师弟见李秋云突然盯著陈业看,
心里顿时有点不舒服,忍不住开玩笑道:
“李师姐,陈道友虽然年龄大了,又只是散修,平平无奇。但这可不重要——-你看人家多重感情啊,不如————·嘿嘿!”
“闭嘴!”
李秋云俏脸冰寒,冷冷剐了眼柳师弟。
柳师弟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说什么。
要知道,李师姐在外门弟子中,一向出了名的古板。
但也正是如此,自从白师叔调侃李秋云后,
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才趁著这个机会总是调侃李师姐—
陈业將一切看在眼里,颇有些怀念。
他想起了前世的校园。
恐怕这李秋云,还当真以为这些男弟子只是单纯调侃。
其实大多,只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罢了。
毕竟,李秋云容貌出色,身材曼妙。
修为又是练气六层,待练气后期,便能拜入內门。
堪称外门弟子中的高岭之了不过,
陈业还是想吐槽,这些男弟子也真是够了。
怎么每次调侃的时候,还特意贬低一下他陈业?
李秋云將陈业送到院门口,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抱著青君进屋,这才和柳师弟一同离去回到避水街的小院时,夜色已深。
知微正焦急地站在院门口张望,见到陈业抱著青君回来,小脸上满是担忧和急切。
“师父!青君她—“”
“先进屋再说。”陈业打断她,抱著青君快步走进屋內。
李大根和李婆婆也闻讯赶来,看到青君苍白的小脸和断裂的手臂,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天杀的!是谁下此毒手!”
李婆婆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都红了。
陈业將青君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这才將昨夜的凶险大致说了一遍,隱去了那个仗义女修。
既然女修做好事不留名,多半是有难言之隱。
陈业也不好將她的消息泄露出去。
只说是青君自己贪玩跑出,遭遇了王婆这个与魔修勾结的恶人,幸得灵隱宗孙真人出手相救。
即便如此,也听得眾人心惊肉跳,
知微更是紧紧著小拳头,清冷的黑眸中燃烧看怒火。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只是有些刻薄的王婆,竟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师父,王婆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知微抬起头,看著陈业,声音带著一丝颤抖。
陈业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
“放心,孙真人亲自將其押回宗门,她定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