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在灵隱宗认识地位最高的人,便是周明远!
两人,曾在罗恆的暖阁中,议论过灵植术。
而且,周明远还颇为看重陈业。
只可惜,两人之间还不是太熟。
平日缺少交际,因此,陈业不知晓他还在不在云溪坊。
毕竟,周明远先前是跟隨某个內门弟子来云溪坊。
眼下內门弟子回到灵隱宗,按理而言,周明远应该也回去了。
“周执事?”李秋云点了点头,“因为这场寒灾,周执事奉命暂时留在云溪坊,照理灵田,眼下应该就在內务堂。”
“那就有劳李道友,带我去见周执事!”
陈业闻言一喜,有周明远为他说话,请动筑基真人的可能性无疑更大些李秋云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没有拒绝,转身带著他朝內务堂方向走去。
內务堂位於坊市中心区域,守卫更加森严。
不多时,李秋云硬著头皮,在诸多同门奇怪的眼神中,带著陈业找到周明远。
周明远听完陈业的敘述,捻著鬍鬚,眉头微皱,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他沉吟道,“此事听起来確实有些蹊蹺,自从常护法出手后,击杀一个魔修,另一人早就远遁而去,怎么抓你徒儿若真能藉此揪出魔修,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看向陈业,目光带著审视:“只是,借用鉴魔镜兹事体大,需得请示掌管此宝的孙护法。若最终查无实据,陈道友,你可知后果?”
陈业毫不犹豫道:“在下愿一力承担!”
周明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上次在云裳阁,此人展现出的精湛灵植术。
他点了点头:“也罢,周某便替你跑这一趟。李秋云!”
“弟子在!”李秋云恭声道。
周明远似笑非笑看著她:“以你的性子,可不会替人白跑一趟?是不是收了陈道友灵石?”
被周明远当眾点破,李秋云冰冷的脸蛋掠过一丝慌乱,耳根也微微发烫。
“周执事明鑑!弟子—弟子只是见他心切,先暂且收下,好安其心。”
隨即,她猛地转过身,动不由分说地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將那二十块灵石重新取出,
几乎是强行塞回到了陈业手中。
“陈道友!这灵石於理不合,於规不容!你且收回!”
李秋云脸色冷硬,但心都在滴血,
陈业都有些发憎,
这—这什么情况?灵石还能带退货的?
他有意想塞还给李秋云,毕竟此人確实为他费了不少心力。
但在周明远面前,恐怕李秋云不会接受—
周明远將这一切看在眼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这李秋云,脸皮一如既往地薄啊··
但比起寻常的外门弟子,周明远更寧愿交好陈业。
或许,这也是灵植师之间的悍悍相惜。
他轻咳一声:
“好了,既然陈道友愿一力承担后果,周某便替你跑这一趟。至於孙护法是否应允,
就看天意了。”
说罢,周明远便起身,快步朝著內务堂深处走去。
没过多久,周明远便回来了。
隨同他的,是一位身著面容古朴、气息渊深的老者。
老者鬚髮洁白,行走间自带威压。
这,便是传说中的筑基真人?
但出乎陈业预料,
这位真人语气颇为隨和,甚至还朝李秋云开了个玩笑:
“秋云,上次见面,还是半年前,你刚来云溪坊。喷喷,那时候你还是个青涩的小丫头,时常半夜哭著想回宗门.
李秋云俏脸一红,下意识躬身行礼,但语气还是以往的冷淡:
“孙护法说笑了,弟子奉命巡查,不敢懈怠。今日之事,事关魔修踪跡,还请护法明断。”
她巧妙地將话题引回正事,试图掩盖自己的窘迫。
“呵呵,你这丫头,还是这般不经逗。”
孙护法摇了摇头,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才將目光转向一旁一直恭敬肃立的陈业。
老者的目光平和,却带著一股无形的威压:“你便是陈业?周执事说,你发现了魔修踪跡,想请老夫动用鉴魔镜寻踪?”
陈业心中一动,对上周执事的目光,周执事笑吟吟地冲陈业点了点头。
陈业顿时会意,明白了周执事的良苦用心。
將徒儿失踪之事,巧妙地转化为发现魔修踪跡,无疑更能引起宗门高层的重视。
毕竟,一个凡人女娃的失踪,在这些大人物眼中或许无足轻重。
但若牵扯到魔修潜伏作乱,那便是动摇坊市根基的大事,不容小。
周明远这是在不动声色地帮他!
陈业之前一时心急,竟忘了考虑这一点。
他连忙顺看孙护法的话,恭敬地回答道:
“回稟孙护法!晚辈確实发现了一些可疑踪跡!晚辈曾多次治疗东沟谷的病秧子。隱约从一名散修尸体上,察觉到一丝类似气息的残留,晚辈不敢断定,故恳请护法动用宝镜一辨真偽!”
孙护法听完,摇了摇头:“唉,你们这些散修,不是风就是雨若是连你这个散修,都能察觉到魔修的气息,那这两个渡情宗的魔头,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筑基真人暗藏不满的声音,
陈业心中一凛。
但很快,
这位真人又悠悠道来:
“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不上前带路?若是迟了,別说法宝,就是灵宝都追溯不到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