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著的罗剎教徒还未意识到退路已毁，任凭玄甲军进出，而毫无动作。

镇定自若，全凭不死之身。

夜已深。

张文仍旧盘坐。

“紧张？”

“有些，上次因我的决定，镇武司数十探子身亡，这次却有两千玄甲军的性命。”张文嘆道：“还不太习惯掌握这么多人的生死。”

“母蛊已毁，这些人没了不死之身，战力大减，两千玄甲军，在人数上已有四倍的优势，更有宗师坐镇，当是一场屠杀而已，不必忧虑。”

白小蓉从后面抱住张文。

“怕有突变。”张文解开她的手，顺势將她拉到怀中。

她躺在张文腿上，正好能看见他的眉眼。

“担心那个消失的蛊童？”

张文点头，双手下意识得挪了上来。

“蛊童太过神秘，不但能够摄人心魄，还能化为青烟，比罗剎教徒组的五人阵要厉害许多。

更让人担忧的是，事到如今，我们对罗剎教的了解，仅限於最底层的罗剎教徒。

传教者是谁？他们的头目是谁？核心成员又是谁？全都一无所知。

蛊童在罗剎教中是何地位，亦不知晓。”

张文长出一口气，低头说道：“你知道……”

他愣了一下，却看见白小蓉脸色红润，眼神如丝。

这才意识到他的手，不知何时顺著衣缝，入了她的心口。

“长大了！”张文尷尬一笑。

“你既如此忧虑，不若给你放鬆一下？”白小蓉嚶哼一声，张文的心都化了。

“有劳娘子。”

片刻之后。

张文一脸生无可恋，躺在白小蓉的腿上，她正在给他揉捏太阳穴。

“这就是你说的放鬆？”

“力度不够么？”

“嘶……疼疼疼，够了够了。”

……

三路玄甲军，子时到达一支，丑时和寅时各到一支。

共计一千五百玄甲军驻扎於城外三里处，只待天色一亮，便与城內五百玄甲军，前后夹击，清剿罗剎教徒。

大年初四，宜行丧。

天光破晓，城內一支焰火冲天。

城外一千五百玄甲军迅速铺开，合围铭州城。

焦土中的罗剎教徒不以为意，反正死不了，再强大的敌人又有何惧。

千余铁马出现在城郊，罗剎教徒不再隱匿，五人为阵，百余青烟巨石如鬼神降临，凶神恶煞。

“铭州二十万百姓尸骨无存，天地不容罗剎教。所有玄甲军听令，斩一罗剎教徒，赏黄金十两，斩十人，提百户，斩百人，提千户。”张文宏音震天。

“狗日的，老子没钱。”

庞千岳第一个冲了出去，怕是想多杀几人，少掏点黄金。

铭州城外，杀声轰鸣。

无论是十两黄金，还是將官之位，对玄甲军而言都是极大的诱惑。

一时之间，完全是屠杀之局。

罗剎教的五人阵，虽然能够凭空消失又出现，但奈何距离太近，战场广大，出现在哪，都有一群玄甲军嗜血狂砍。

至於摄魂之能，更是没了用处，玄甲军早有防备，只砍身子，不砍头，压根就没有对视的可能。

数百罗剎教徒转眼便只剩下一半。

张文长出一口气，提刀准备加入战局，却忽得眼神一紧。

场中有变，竟有玄甲军开始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