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確实不用跑那么远，张文有些奇怪，这可都是玄甲军的战马，论智商，不比牙牙学语的孩童低。

他走到河旁，打量了一下河水，忽得瞳孔微缩，怪不得那些马不在这喝水。

河面上，竟然有一道急流漩涡，足有一人多长。

战马害怕被漩涡吸入，所以选择去远处喝水。

“底下有暗道。”张文喊道。

五人聚来。

“大人，不一定是个空洞，万一本身就是个暗河怎么办？这一下去，可就上不来了。”赵云武说出他的担忧。

“寒玉蚕在这一直转悠，十有八九是因为那些人就在地下，这周围又没有地窖，定然是有其它入口。”

“但肯定不是这一个。”庞千岳沉声：“这口子即便能进去，也出不来。”

村子不远处是一座大山，树林茂密，张文指向那边：“四周能藏匿出口的地方，只有那座山，这么大座山，我们五个人得找到何时去？”

张文並非莽撞，村子周围是一片平地，如果底下真的有洞窟，也肯定是自然形成的。

罗剎教不可能那么大力气，从远处挖地道过来，就为了在村子底下挖一个洞窟。

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也是看到这个漩涡，才发现的村子底下有洞窟。

所以这个河中漩涡，大概率连著某处洞窟，而且其吸力並不足以拉断绳索，至少可以让人在绳索牵引下进出。

“找绳子。”张文主意已定。

“大人？”赵云武看向庞千岳。

“听他的，莫看老子。”

不出片刻，李恪兴冲冲得跑出来，怀中抱著一捆绳索。

“张哥，咱运气可真好。”

“不是运气。”张文將那捆绳索摊开，竟是三条绳子拼接而成，放在鼻下轻闻，还有苔蘚腥气。

“这就是他们用过的绳子。甚至可以大胆猜测，罗剎教发现这个洞窟时，村子里的人还在，更是借绳索给他们下洞。”

白小蓉脸色变得难看：“上来之后，把村子里的人都杀了？”

“好好一个村子，有人烟居住的跡象，却空无一人，凶多吉少。”

“杂碎。”

“我体重最轻，先下去探路。”白小蓉抢先说道。

张文將她拦在身后：“我来，我有保命符。”

“骗子。”

“哎，你还別不信，宗师一刀扎他心臟正中，都能拐弯，指不定还真有保命符。”庞千岳拿过绳索，扯住一端：“放心，他死不了。”

张文下水。

漩涡吸力巨大，才下去半个身子，嗖一下墮入水中消失不见。

小河不深，只有两丈左右。

漩涡直入河床底部一个两人宽的洞口，张文无需动弹，整个人便隨著水流入了洞內。

他在洞內，冲行了两三丈的距离，忽得，身子一空，像是被衝出水面一般，周身一下空空如也。

还好他反应极快，伸手扒住了洞口上的岩石，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中。

这里是一个不大的空洞，脚底是一条暗河，顶上的河水通过河床底部的洞口，流到此处，落入暗河。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脚底不远处还有一个洞口，却是无水流涌出。

一手扒著岩洞，一手抽刀狠狠插进石缝中，再以拳轰碎岩石，得到一个攀爬点。

如此循环，往下腾挪。

很快，他便来到底下这个洞口附近，刚欲进內，一股泼天腐臭传来，胃中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