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张文与庞千岳对视一眼。
“罗剎教?”
林莫寒摇头:“不確定,三年前幽罗教遍布大梁全境时,也没有紫气泛滥,很难说这大作的紫气与邪教有关。”
“这也不確定,那也不確定,你说了半天,屁用没有。”庞千岳说道。
张文出声问道:“按照林大人的说法,从极北寒荒到北蛮,再到上京城,紫气越来越强,岂不是人越多,紫气越浑厚?有没有可能与气运无关?”
林莫寒解释:“起初我也有这样的猜测,但后来发现人数差不多的城池,紫气的强度却並不一致,城內贵族、富贾、武道强者越多,紫气便越浓。”
“那就是与人有关,富、贵、强,都属於气运,聚集气运之人越多,这地界上的紫气便越浓。上京城匯聚了大梁大部分的贵族、富商和武者,自然紫气最强。”张文回道。
庞千岳有些不耐烦:“你俩一唱一和,分析得头头是道,老子问你你们,西边有几个人?拢共才几座小城?怎么可能比得了上京城。”
皇帝突然起身,走到观星台的边沿,看向西方,他自是看不到什么紫气:“如果一个人越过了大宗师呢?”
“不可能。”都督以绝对的口吻反驳:“歷代强者已经无数次论道,这片天地,最强便是通神境大宗师。
身体的极限,限制了灵气的吸取。天地的极限,限制了灵气的调用。这是天地自然形成的规则,不可跨越。”
五个人,各有各的结论,难成统一。
张文再问:“林大人,可能观一人之紫气?”
“难,我只能观一城一地之紫气,再细些,便如盲人一般。”
到头来,也没个定论,紫气是否代表气运,仍是未知。
况且,所谓的紫气也只是林莫寒一人所言,其他人根本看不见,只能看见漫天的星斗。
林莫寒招呼几人重新坐回桌边。
“只是想给你们提个醒,罗剎教遍地作祟,军方亦不安寧,这紫气无论好坏,既有变动,便是未来难料,需要小心谨慎。”
酒意尚在。
张文瞅见了庞千岳脸上的不屑与皇帝脸上的决然。
林莫寒亦是看见,轻笑一声,安抚了两句:“倒也不一定,这紫气也是会削减的,前几日,上京城的紫气便大幅减弱过。”
又开始喝酒,这师徒四人喝得尽兴,却是无一人谈论国事,只是胡侃一通,无君无臣,无官无职。
张文与顾满偷偷移了出来,坐到观星台的边沿,欣赏夜空。
寒冬无云,夜空清朗,月亮不圆,有些黯淡,便显得星星很亮。
顾满靠在张文肩头,冷风吹过,她將脖子缩了缩,没个一会儿,她突然抬头,指著星空。
“快看,那有星星在动。”
张文心想著运气可不错,还能见著流星,抬头一看却是有些奇怪。
两颗夺目的星星,一前一后由南向北匀速移动,比他印象中的流星慢得多。
倒像是……人造卫星。
张文摇摇头,让自己冷静,这鬼地方,压根没有电气文明,哪来的卫星。
或许这个世界的流星就是这么慢吧。
“这是流星,据说对著流星许愿,可以心想事成。”
“真的?”顾满问道。
“真的。”
顾满闭眼许愿。
两颗流星在半途熄灭了一下,又重新亮起,向北而去。
只是张文一直盯著顾满,却是没有看见。
“许了个什么愿?”
“不告诉你。”
……
观星宴结束的时候。
子钦提前酿好的十坛桂酒,都已见底,师徒四人酩酊大醉,禁军在楼下等候,接皇帝回宫。
庞千岳和都督在下人搀扶下回院。
倒是张文和顾满是个半醉,尚能自行回去。
屋內,三个火炉烧的正旺。
顾满將衣脱去,酒力让她身体暖洋洋的。
“快歇著吧。”
张文將床给她铺好。
这姑娘许是这会儿酒劲上来,脱了个光溜,躺到床上,惹得张文哭笑不得。
“也不怕冻著。”
他替她盖好被子,顾满眯著小眼,一把將他抓住。
“还有些冷,你抱抱我。”
“你的身子比我都烫。”
“你抱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