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洞穿胸口,肺部破裂,血液灌入,將大掌柜给憋死过去。
原本,就该这样死去的,也不知哪个挤兑的百姓,踩了大掌柜的胸口一脚,將这口瘀血给踩了出来。
甦醒的大掌柜,不住得咳血,又晕了过去。
恰好被旁边的玄甲军看见,这才让张文捡了尸。
“怎么样?还能活吗?”
镇武司,大掌柜被安顿在一处別院中,顾满正在给他治伤。
“未伤及心臟,死活难说。”
“不死就有希望。”
张文坐在椅子上,不停得轻叩桌面。
钱为民带去的黄金,解了天地钱庄的燃眉之急,整个起死回生。
往后,再想从正常渠道去清查天地钱庄的帐册资料,简直比登天还难。
於是,昏迷中的大掌柜便成了他最后一根稻草。
顾满停下手中的银针,走到他旁边,按住他不停叩桌的手。
“屋里闷,难静,去外面走走吧。”
屋外,凛冬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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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的確清醒了许多。
“沙幣皇帝。”
“这话听著怎么像在骂人?”庞千岳的声音传来。
“夸陛下呢!”
“沙幣!”庞千岳有样学样。
张文面露微笑,向著他作揖:“谢大人夸奖。”
“还真是个夸人的词啊。”
两人在院內,找了一处石桌坐下。
“不要埋怨陛下,今个这事,陛下也是无可奈何。”
“这天底下还有人能逼他?”张文不信。
“论个人,陛下乃是站於峰顶的通神境大宗师,自然没人能逼他。”庞千岳顿了顿:“但他是皇帝,要统御百官诸將,维护大梁盛况,自然就会陷入两难无奈的境地。
便如上次梁王之事,如果不是梁王请罚,你就会是熄灭梁王怒意的那只待宰的羊。
人不逼人,势可逼。”
“所以这次又是哪方势力逼的?”
“天地钱庄。”
张文奇怪:“一个钱庄而已,陛下过于谨慎了吧?”
“是天地钱庄背后的东家,金家。坐拥大梁最富饶的三座金矿,年產黄金百余吨,大梁当之无愧的首富。”
“坊间传闻天地钱庄老板乃是白丁出身?”
“坊间传闻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一个把控三大金矿的家族,皇帝若是忌惮,倒还有几分可信。
“陛下不能派兵將金矿强行徵用吗?这事不难吧?”
庞千岳摇摇头:“陛下继位前,各种势力尚处在萌芽期,当时若是以军队横扫,自然可以。
但陛下继位后,各种地方势力,包括军中山头,都已壮大成形,各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一但动了其中的某一个,其它势力就会因皇帝直属力量被牵制,而自立为王,大梁只怕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你如今所见到的大梁盛世,不过是陛下努力平衡之下的薄冰而已。”
“所以一切的根源在於先皇那近乎变態的仁慈。”张文一语中的,怪不得当今皇帝一朝继位,便赐死九位兄弟,当是心中对先皇的怨恨。
“宗师好做,天子难当。”庞千岳拂袖,劲气將石桌上的雪扫开:“一直以来,我都没跟你说镇武司该当何职。”
“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张文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