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赶紧收起手中的松子,拨开人群,挤到前方。
“陛下恕罪,將官们人多,臣实在是挤不进去。不过,臣耳力极好,在这后面也是听得清的。”
“哼!”皇帝冷哼,目光又开始扫视群臣:“新上任的中郎將说,你们人太多,得砍掉一些了。”
“陛下!我可……”
“嗯?”
张文嘴边的话,被皇帝憋了回去,他算是明白皇帝今个叫他来的目的了,妥妥的工具人。
这殿上,他就是放个屁,皇帝也能扯到军方头上。
眾位武官怒视张文,却不敢言语。
“怎么?没人有意见?那朕就开始砍人了。”
“陛下!”还未起身的何中正不得不站出来,作为军方之首,若不维护武官,日后怕是无人信服。
“中郎將出自镇武司,身为武者,力有千钧,刚才那话应该是玩笑而已。不若先论那调令之事。”
“好,就依何中堂所言,张文,十份调令,皆因你毁了梁王別院而起,你如何看待此事?”
皇帝將自己摘出事外,倒成了何中正与张文的论道。
张文恰站在何中正身旁,小声说道:“何大人,这可是陛下让我说的。”
“御前议事,不可欺瞒。”
“那行。”张文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朗声:“陛下,臣有一份今日刚到的北疆最新战报,乃是镇武司探子一日前呈回。”
“拿上来。”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这战报是临走前,庞千岳所给。也正因此,今个军方早朝,庞千岳定是提前知道议题。
张文暗骂这俩老狐狸,憋著法子得整顿军方,却是將他做了个过河的兵卒,只能向前,退无可退。
皇帝扫了一眼战报,递给福伦宣读。
“腊月十一。
奉命前往北疆的十支军队。
西南方向五处军营,仍未有动身跡象。
正东方向,三支兵马,各五千人,行进途中,尚未抵达北疆。
西北方向,燕军一万人,三日前已驻扎北疆內。
东北方向,陈家军五千人已驻扎北疆边域三日,后续五千人正行军在途中,离北疆不过百里。”
皇帝忽然笑了起来:“何中正,镇北军有多少人?”
“稟陛下,二十余万。”
“张文,你怎么看?”皇帝又不作声了。
张文无奈,陛下既然想让他唱这齣双簧,那便只能尽职尽责地配合。
他往前一步:“启稟陛下,臣以为。
自上次镇北军失三城来看,镇北军大概率已受梁王裹挟。
如若梁王別院为导火索,二十万镇北军起兵造反,已入北疆的一万五千兵马,无异於以卵击石。
尤其是已经深入北疆的一万燕军,实则是羊入虎口。”
“那就是西北的燕军太蠢?”皇帝故意问话。
张文只能继续唱戏:“非也,以军部调令,十方兵营,各出一万人,若能都与燕军一样,三日便达,形成合围之势。
一万燕军则会是一把利刃,切入叛军內部,破其阵形,为后续支援军队提供了完美的歼灭机会。
不过,好在只是虚惊一场,镇北军终是大梁北门之中流砥柱。”
“所以朕还要感谢镇北军不反之恩?”皇帝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