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伦宣旨,陛下让张文明个进宫早朝。
具体为何事,並未说清。
张文得了个空挡,闪到福伦身前,眨眼之间,一根二两金条塞入福伦袖內。
“福公公,陛下特意让我早朝,可有名头?”
福伦左右瞅了两眼,伸出两根手指,捏著声音,说道:“两本摺子。”
“还请细言。”
“张大人一本,边军一本。”
……
张文能猜到,其中一本应是他前几日呈上的,“武库司结案奏摺”。
另一本是为何,他却是猜不到,边军与他有何干係?
而眼下最让他苦恼的是,这明日的早朝,恐怕得他独自前去。
他从中枢处得知,庞千岳近日不在,原是隨著都督去外执行任务,连带著甲字营和乙字营也一併跟了出去。
也不知是何任务,需要这般兴师动眾。
没有庞千岳撑腰,仅凭他一人在朝堂上,还是略显单薄。
但转念一想,他近来所做之事,皆是为国为民,无一私利,又有何惧哉?
不过朝臣而已,放之市井,十有九沉。
张文从中枢处出来,来到后院。
梁王別院之事,牵扯到先皇兄弟,又是名义上的皇家別院,一时半会,確实难以清查。
他得先去向落琉璃知会一声,免得这姑娘心生疑虑。
“师兄言重了,此祸本就是琉璃横加给你,如今却要捅破了天,琉璃心中只有愧疚,却无半分埋怨。
这几日见得院內忙碌,只想替师兄分忧,若有琉璃可做之事,还请予我。”
落琉璃生得极为清秀,两眼微红之下,就是黛玉前来,也得礼让三分。
可惜,张文偏生不喜这款,心中尚有白小蓉的双生剑,更是难入他人,只是朗笑一声:“镇武司別的没有,就是人多,倒不怎么需要帮忙。
落姑娘若是有心,待得梁王別院伏法,舞一曲恆阳剑足矣。”
“谢师兄,琉璃记下了。”
再说招兵一事。
短短几日,已有数千新兵入府,暂时列於镇武司名下。
將镇武司闹得鸡飞狗跳不说,亦是让武库司也不得安生。
之前武库司的军械餉银,只需要核算出总数,一股脑扔给军营即可。
如今这数千新兵的餉银和用度都需要武库司单独配给核算,实在是繁琐,以武库司那点人手,根本忙不过来。
范之礼如同那日的顾佐尧,气势汹汹得来到镇武司,恨不得骂张文个狗血淋头。
却在知晓前因后果之后,亦无言嘆息,文官势弱,朝纲难振,他也希望张文这条鲶鱼,可以搅动大梁这汪浑水。
“范兄,还请坚持一下,这新兵训练也就三到六个月,分配出去之后,武库司只管他们银餉即可,其它仍旧是属地管辖。”
范之礼嘆道:“事虽如此,但武库司的人手的確不够,我总不能从户部调人来给你招兵吧?”
户部的人支援一两天还行,若是久了,也是待不住的,张文思来想去,还真让他想到一个办法。
一名镇武司杂役匆匆出门,一个时辰后,领著一人进了镇武司。
“哈哈哈,张大人幸会,咱们又见面了。”
此人並非別人,恰是无银商號二掌柜沈南舟。
得到杂役消息的沈南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赶了过来。
张文邀他入座,亲自倒茶。
“张大人,不用虚礼,有需要无银商號的地方,但说便是。”
“沈掌柜就不怕鸡飞蛋打,最后什么也捞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