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提出要求武库司提供军餉银钱,自己採买军需。”
“好大的手笔,连附近城池都动摇了。”张文向监令说道:“今儿起,所有军需照常投產,退回军械的营地,不再配发军需,亦不提供军餉。
多出来的军械,全部运到镇武司来,我倒要看看他梁牧川究竟有多大能量。”
“你將军械运到镇武司干嘛?”顾满奇怪。
“招兵。”
当天下午,镇武司门前贴出招兵告示。
招募兵士的要求与其它军营无异,只多加了一条。
“所有应召兵士,不固定属地,隨机分配。”
最诱人的,则是待遇上的差別,月餉足足比正常军营高了一倍。
这直接惹得中枢处的顾佐尧拎著鬍子过来骂张文。
“臭小子,庞指挥使不在,你是要败了这镇武司么?那么多餉钱,镇武司哪里负担的起?”
“顾大人放心,所有月餉,由武库司兜底,镇武司只提供个训练场地和教官就行。”
顾佐尧皱著眉头,白髮不掩精气:“小子,你到底想干嘛?”
张文让顾佐尧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缓缓气。
“顾大人,你可知道大梁的税赋之重,已经让百姓不得不回居荒山野岭之中?如此这般,大梁哪还有未来?”
顾佐尧嘆了口气。
顾家三代大儒门庭,两朝文官之首,对於庙堂江湖,哪有不知之理。
只是顾佐尧如今屈居镇武司下的中枢处,实难有何作为,心繫百姓而力不从。
“张都卫有这番心思,老朽欢喜,只是你这增加兵士的月餉,岂不是税赋更甚?”
“非也,武库司往年拨於军方的將士餉银约为两千五百万两黄金。
而底层普通兵士的年餉不到一两金,將官占比约一成,也就是三百六十万底层兵士只拿了一成半的餉银,剩下八成半,被那四十万將官瓜分。
顾大人,觉得这是否合理?”
老爷子六十八,猛地一蹬腿,地板都有些微震。
“岂有此理,武夫当道,祸乱朝纲,大梁之危啊!”
“顾大人,您悠著点,这青石板硬著呢,怕是地板没裂,您的腿先碎了。”
“若能匡扶大梁,老夫莫说腿碎,身碎亦可。”
张文笑笑,將顾佐尧按到椅子上:“您老爷子享享清福便好,碎身之事,我来做。”
“你准备如何做?”
“將官餉银削减八成,底层兵士餉银翻倍。”
“你这般激进,军方必然不会答应。”
“重疾需猛药,他们不答应,我便换掉他们。”
“咳咳咳。”顾佐尧被刚入口的茶呛到:“这便是你招兵的意图?”
“对,他们不同意,我便一点一点换掉他们的兵源。”
顾佐尧只觉得张文的想法过於疯狂:“陛下不会答应的。”
张文抿嘴微笑:“我倒是觉著,陛下亦不会反对。”
顾佐尧哈哈大笑,从椅子上站起,慢慢悠悠往外挪去。
“顾大人莫急,这茶还没喝完呢?”
“怎能不急?你这小子都敢翻天,老夫总不能落了读书人的气节。
削减餉银一事,顾某必助尔三分力。”
……
夜深,张文未睡,他在写一份早该完成的奏摺,“武库司贪污案结案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