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户部清廉,钱为民是表率,那范之礼就是彻彻底底的执行者。
张文借走的金条忘了还,范之礼既不索要,也不提醒,自个默默得拿出两年俸禄,二十两黄金,入了国库。
“范兄,你等著,我去去就来。”
范之礼拦住张文:“范某不差银钱,只是对承诺一事比较看重,言而有信方为上人,但自是知道张兄繁忙,便是说说而已。”
“张文记下。”张文躬身。
范之礼並未问这三千两黄金作何用处,盖下印鑑,从库房转出三千两黄金给了张文。
……
晌午。
张文与落琉璃,还有硬要跟来的顾满,三人站在山中小道前。
“这別院內有宗师坐镇,你这跟来,我哪里护得住你?”
“別想骗我,我晨间听到,你已让两百玄甲军先行前来埋伏。”
“好好的姑娘,学人家听什么墙角。”
张文扛著一箱黄金,沿著小道向山內走去,其后,跟著二女。
还未进山,便有两名军士拦路。
“皇家禁地,速速退去!”
张文心中惊了一下,皇家?梁王別院与皇家有何关联?
“官爷莫怪,我三人乃是去梁王別院赎人。”
两名军士也是愣住,两人在此守卫多年,头一次听说有来赎人的。
说著,张文单手拎箱,放於地上,盖门打开,一片金灿灿的光芒,亮人眼。
这两军士何曾见过这么多金子,刚想凑近,嘭的一声,张文关上箱子。
“唉,军爷,这金子是给別院大人的,可不敢漏了风。”张文凑近去,小声说:“您看后面二位,亦是来赎人的贵人,据说与院中贵人相熟,我不过是个跑腿的。”
说完,张文两指一拨,將那三四百斤的箱子,翻於肩上。
这手段,惊得两个守卫连连后退,再瞅著顾满和落琉璃的气质,竟是信了张文的话,只当是院中错抓了贵人亲眷,遂放了三人过去。
山道直通別院其中一门。
未近院门,远远的,一队府兵从门內衝出,直奔三人而来,將其团团围住。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几十年来,这是管家第一次遇到,有陌生人敢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进入梁王別院的府地。
“打死!”
管家甚至都没看一眼,直接下令。
梁王別院的猖狂,让张文措手不及。
“三千两黄金赎三人。”
张文一声厉喝,掀开盖板,露出那三千两黄金。
“等等。”
那管家也怔住,一千两黄金赎一人,不过是梁王別院胡诌之说,本意不过是给那些穷苦老头老太一些念想,让他们凑一千两黄金,八辈子都不够。
“你是谁?要赎谁?”
管家认真了些,三千两黄金很多,於梁王別院而言,却也不算个大数。
他在意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能拿出这些黄金。
张文没有看管家,而是抬眼看著远处的屋檐,昨日的金甲將士正站在屋顶,看著这边。
两人四目相对,张文抱拳,远远得对著那执弓金甲,周身劲气散开,讲那些府兵震退。
“你是武將?”管家疾呼:“你究竟是谁?为何这般不守规矩?”
“別院抓人吃人,可守了规矩?”
“老奴不懂你在说什么,回府,送客。”
这管家恢復镇定,绝口不提任何关於梁王別院的事。
张文想拦,远远的,那金甲將士拉弓对准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