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来访,不走正门,还穿一身夜行衣翻墙,你这是要干嘛?”
左都將张文迎入屋內。
“形势所迫,逼不得已啊!”张文嘆道。
左都將门关好,笑道:“也是,幽罗教的妖魔,哪能露脸行事。”
“这么快就传开了?”
“镇武司被围,这么些年,头一回,能不快么?”
“左大人不怕我將你血炼了?”
“哈哈哈,镇武司整日与幽罗教打交道,若是能让幽罗教的人混入司察处,还授封男爵,大梁离亡国亦不远矣!
不过,你最近在上京城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前脚围了武库司,后脚冲了顺天府,连死两名从三品大员,著实有些激进。
你可知如今整个上京城,多少人想要你死,你竟然还敢到我这来?”
张文笑笑:“圣旨尚在,案子还得查,不得不深夜来叨扰左大人,还望见谅。”
“都卫说这话,左都可要赶人了,若不是你,我这轻则乌纱不保,重则脑袋不保。
这恩情,左都可是记著的。但有需要,说话便是。”左都身在官场,倒有些江湖心气。
“哈哈哈!左兄说这话,那我可要蹭些酒喝了。”张文不再拘谨。
寒月照窗。
二人吃酒论道,相处甚欢。
“左兄,今天来其实是心中有疑虑,望你能帮忙解惑。”
“但说便是。”
……
从左都府上出来,张文微醺,心中却是有些欣喜。
一路回到镇武司。
张文叫醒熟睡中的李恪。
“张哥,我还没睡够呢?”
“睡觉有何用?起来,去查案!”
“啊?”
半个时辰后。
两人已在上京城郊。
“张哥,咱这是要去哪?”凌晨的寒夜让李恪无比清醒。
“製造子午雷的地方。”
“不是武库司吗?”
张文摇摇头,这便是他今夜去找左都的原因。
他一直没想明白,武库司既是製造子午雷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造出两种火药量不一样的子午雷。
反而选择將完好的子午雷,拆开后,分装。
刚才问了左都之后,他才知晓。
原来由於子午雷的製造太过危险,容易引起大范围的爆炸。
其工坊並没有设在武库司內,而是在郊外。
武库司只负责存放不易引爆的完整子午雷。
听完张文的解释,李恪再问:“那我们现在去工坊?”
“子午雷火药配方是军方机密,工坊有重兵把守,更有宗师坐镇,去不得。”
“那我们去哪?”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李恪:“……”
郊外树林密布,若不是月亮还算亮堂,还真箇认不得路线。
张文顺著左都给的指引,穿沟钻林,最终寻到了一处村落。
“不对吧,这不是工坊啊。”
“你看看这里有什么特点?”张文说道。
李恪观察了一下,立马发现问题:“这怎么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打铁炉?”
“眼力不错,这里是铁匠村。”张文解释道:“子午雷的机关精铁结构,过於精细,只能以人力单个打造。
所以催生出这个专门打铁的村落,这里的所有铁匠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打造子午雷的精铁机关。”
两人未做停留,进入村中。
穿行不远,见著一间数丈宽的库房。
“就是这。”张文停下:“专门存放子午雷精铁结构的库房。”
李恪在外放哨,张文偷偷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