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文有一战之力,其他人只能引颈待死。
十来个衙役都在院中,脸上虽有惊恐之色,倒还算镇定,没有慌乱。
张文知道,这些人都是从中原千里迢迢过来,在此为大梁打下一方烙印。
他低著头,走到旁边的磨刀石旁,开始磨刀。
“张哥,现在就不用磨刀了吧?”李恪跑了过去。
张文不语,只是一味磨刀。
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显得墙外的呼喊声格外震耳欲聋。
刀面如镜,刃有寒光。
张文朗笑一声:“好刀。”
“此事因我而起,张某一人来当!诸位在此勿动。”
一人持一刀,大步走出。
前庭內,与外面只有一门之隔,要斩杀张文的声音更甚。
一个小吏在门后瑟瑟发抖,却没有擅自离岗。
张文轻声:“將门打开,便去后面院中吧!”
小吏点头。
府门发出老旧的嘎吱声,缓缓打开。
李恪不知何时也跟著站到张文旁边。
“不怕死?”张文问道。
“怕呀!”李恪苦著脸。
“哈哈哈!”
府门大开。
十几位剑宗弟子站在门前,眼神杀意浓重,剑势如虹,应都是入品剑客。
他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百姓,一百,二百,还是三百人,张文已经估算不来。
正当中,白长老负手凝立,气机內敛,恰好与张文相对,目中满是成竹之色。
“白长老,此地是我大梁府衙,乃是陛下金鑾殿的延伸,你带人围府,是剑宗对朝廷有何不满?”
开口的不是张文,而是他身后的郭县令。
张文惊讶的回头,对方点头微笑。
“郭县令,此事与你无关。”白长老厉声:“张都卫,你依法查案,老夫便依法治你。
竹竿六的意识已灭,其肉身无罪,你杀了他,就是犯了大梁国滥杀无辜之罪,依罪当诛!
竹竿六乃是剑神大人圣言留命,如今被你杀害,便是对我剑神不敬,与我恆阳山脉千万百姓为敌。
今日,你若活著出去,我剑宗弟子不答应,我恆阳百姓不答应。
剑宗弟子听令,辱我剑神者,必诛!”
“必诛!”
“必诛!”
“必诛!”
起初是剑宗弟子回应,后面却是全部百姓应和,必诛之声,震破黑夜。
好狠!好可怕!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么?
张文並未被白长老带入坑中,而是冷静回道:“罪责都是你一口之言,依法依理讲的是证据,你说我杀死竹竿六,便拿出证据来。
而不是在此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剑神讲理慈悲,岂会口口弒杀?”
靠前的百姓能够听到张文的声音,剑神以善传道,从不言杀戮,深入人心,张文的话,竟是让他们安静了三分。
“哼!伶牙俐齿的小鬼,老夫知你会狡辩,早已带来人证,就让你死个明白。
来人,把人证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