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街道上，人流稀少，半晌才有一人路过，见得镇武司的门牌，脚步会更加轻快。

不多时，街心远处传来噠噠的马蹄声，连地面的青石板也微微震动。

一队战马奔腾而来，烟尘滚滚，气势凶猛。

这队人马直奔镇武司而来。

“吁！”

领头战马，抬脚仰头长啸，一位虬髯大汉翻身下马。

正是那铭州县出现过的庞千岳。

“你小子为何站在门口？”

庞千岳看著门神般的张文。

张文上前，单膝跪地，诚恳致歉。

“张文无能，愧对指挥使抬爱，杂役考核不合適，这才准备回城。”

“什么？”

庞千岳浓眉抖动，看了张文半晌，颇有怒意：“没用的玩意，滚吧！”

“张文叩谢指挥使。”

瞅著张文这就要走，李恪急了，衝上前，一把拉住张文。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庞大人在上，小的守门杂役李恪，斗胆替张兄解释两句。”

“说吧！”庞千岳有些不耐烦。

李恪颤著声音：“张兄杂役三项测试，並非不合格，反而有两项都是遥遥领先的第一。”

“到底怎么回事？”

庞千岳眯著眼，如一头蓄势的猛虎。

“考核合格，不留人？奶奶的，老子几天不在，他们要翻天么？”

精简话语，重点处添油加醋，李恪在这方面极为擅长。

三言两语便將事情始末讲了一遍。

庞千岳黑著脸，看向张文。

“你刚才为何不说？”

“既已判定不合格，张文不敢质疑镇武司决策。”

“说实话。”

张文抬头，眼神坚定：“即便不在镇武司，只要我持之以恆的挥刀，一样可以不惧邪祟，登顶宗师，匡扶正义。”

“呵呵！你这狗东西，脸皮倒是厚的很。”

庞千岳一挥手，后面的玄甲武士跟了上来。

“你们先回营地，张文跟我来。”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

“你叫什么来著？”

“大人，小的叫李恪。”

“你可愿意去我丁字营。”

“谢......谢大人，小的一百个愿意。”

李恪匍匐在地，脸上满是激动，打出生起，他的心臟跳得就没这么快过。

此刻。

负责杂役考核的考官，正在屋內与自家知事抱怨。

“许大人，我可是听说那张小子是庞指挥使的人，咱就这么把人赶走了，会不会得罪庞大人啊？”

“你当我愿意呢？林镇抚的批註在那写著呢，態度如此明显，莽夫这词都用上了，我只能给不合格啊！”

“可庞大人的刀真会砍人啊！”

嘭，嘭，嘭！

一连三扇门轰然倒地。

庞千岳和张文站在门外。

“庞......庞大人！”

考官和许知事见得庞千岳，惊恐万分，连滚带爬得跪到门口。

“谁来跟我说说悟性石的白色到底代表什么？”

许知事的声音里带著哭腔。

“大......大人，此事没有先例，实......实难判断。”

“难判断？你不判得挺好吗？不合格？”

无名的气势压在许知事的身上，尿都要出来了。

他只能颤颤巍巍得从怀中掏出那份呈文，爬了过去。

“大人，卑职有苦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