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同阶的人类,是不是就没有这种风险了?
这个念头掠过脑海的同时,他只觉得后颈一凉。
若是这样,高位心火持有者之间的关係,岂不是与丛林中的肉食动物没有什么本质区別,相互吞噬,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你若实力够强,一时之间或许能有权利选择当个好人。
但你放人家一马,別人吞著吞著,总有一天爬到你头上,那时候当好人还是当好吃的,就由不得你了。
笼中养蛊,黑暗森林。
根本就不存在善良和人性,只有生存。
当然,一切的前提还是他的猜想成立,或许高位心火的持有者间还有什么限制呢,这种事情也轮不到现在的他去操心。
拋开这些繁杂思绪,梁思凡在日落前囫圇吃了两口馒头,朝著七宝阁楼的方向过去。
他没再走向那个胖子所在的杂货铺,而是转身去了隔壁一条街上没有任何咋拍的大楼。
一进门,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入眼是个干练的偌大空间,墙壁经过粉刷,地上乾乾净净,除此以外倒是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
看台上的座位落满了观眾,不算拥挤,但也舒服不到哪去,只说是平常。
梁思凡穿梭在热烈的人群中,寻找钱五的踪影。
“小梁,这里!”
人群中伸出一只穿著衬衫的胳膊来,钱五带著一副四角形边框的墨镜,右手衝著他比出一个弧度夸张的大拇指,只是脸上表情看起来却不似手上动作那么高兴。
“给你安排到了今晚,我在金老大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可不要让我丟脸。”他如是说著,却是轻嘆了一口气,“状態怎么样?有不舒服不要硬撑,我去帮你说,乙擂的出道战必须打得敞亮。”
“放心啦五哥,我来赚钱的,打不了我不会跑来给人当沙包耍。”
“哎,你这么说的话我相信。”
“五哥看上去有些担心啊,方不方便打听一下,第一场的对手是谁?”
钱五犹豫了一下,隨后一只手背掩在嘴边:“你听好,我只是在说实话,不是嚇你,下面我要说的你好好听。”
“我在听。”
“你对手是名猎人。”
“猎人?”
梁思凡眉头一挑,猎人这个词在他耳朵里就像根刺,毕竟不久之前,自己刚刚被一位猎人打得狼狈不堪。
那周迎天在晋乐算是个小名人,加上標誌性的方脸,以至於他都没多少力气便能打听出来。
如果是猎人的话,或许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不是记名猎人吧?”梁思凡旋即问道。
“不是,那哪能啊,晋乐的记名猎人就两个还是三个来著,人家哪怕上了七宝阁楼,也是盘踞甲擂的主,乙擂这种挣小钱的地方,看不上的。”钱五摆摆手,隨后眼睛一瞪,“准確来说是前猎人,我说你可別因为不是记名猎人就不当回事啊,他叫蒋德文,外號蒋老虎,现在是卫星区里为数不多几个帮会的头牌堂口武將,懂我意思吧,身上有拳头,身下有人马。”
“他懂心火的技术,搞不好你在乙擂第一场就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