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说是幸还是不幸,那叫谭真的老头最后到底是真正找回了神智,还是只有短暂地清醒了一会,根本就没有机会,也无从確认。
契机是听到了“津海”两个字,还是被枪打了脑袋,抑或两者皆有,似乎都有可能。
津海......他和津海能有什么关係呢?
並且,梁思凡总觉得他和哪个国术高门深有联繫,而在晋乐这地界,能称上一句高门的,也只有形意了。
顾氏五行经,掌门之爭,又绕了回来。
这顾氏祖师好像也是从津海来的,但那也是近百年前了。
那句“我会再找你”,还有谭真说这话时的眼神,梁思凡回想来,总觉得他一定不是说说而已
说起来,他一拳一脚打飞周迎天,瞬息之间灭了几队红帽子的身影,同样让梁思凡印象深刻。
这就是心火流高手么?
整个儿一人形高达。
而这大概还不是那傢伙的全力。
他心里这样想著,不禁对连莫大都称深奥的心火流多了几分悸动。
一行人很快安顿好,儘管很累,但梁思凡仍旧没有立刻睡下,他走向外头的公共阳台,发呆似地望著外头越来越小的雨点,一动不动。
“好帅哦,一动不动在这干啥?”
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林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的栏杆边,一头乌黑长髮湿漉漉地盘在肩上。
“今晚对你来说,负担不小吧。”梁思凡没有回答,转而问道。
在最后针对周迎天的夹击里,忽然生长的绿色藤蔓毫无疑问是林希的手笔。
並且这场忽如其来,又恰到好处了混淆视听的大雨也很奇怪。
他没记错的话,曾经林希使用心火特性时,天气也发生过变化。
“完全没问题,听了你的话,心態放平之后这些天我感觉很好。而且我只是在雨天上稍微加了把劲,顺便给那个老头引过来救人,就这么简单。”
听林希的语气,不知道的以为她只是出门散了个步。
“话说控雨......你的心火特性又成长了?”
“我也不好说算是成长,还是改变了观念,毕竟我以前也没仔细想过赋予生命力这种事情还能针对『天气』这么抽象的东西,只是最近忽然感觉自己或许能这样做,便动手了。”
“这样。”梁思凡应著,双眼仍旧望著漫天雨丝,“你怎么发现出事的?我听李锦行说,这事没有告诉你。”
“那笨蛋,他叮铃咣啷捣鼓好一会,慌慌张张出门还在楼梯口摔一大跟头,当我是聋子还是瞎子啊?”
“呵,呆头呆脑,像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就是说嘛。”
女孩应完,便跳坐在栏杆上,自顾自地哼起歌来,两条腿上掛著湿透的裙角,在雨水中轻轻地盪。
“会感冒的。”
梁思凡眉头微微一皱,刚想回屋去拿条毛巾,身子顿住了。
他回过头,只见一只手扯住自己的袖子,而那女孩並不看自己,灯火在黑夜里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长长的睫毛上掛著几颗雨雾结成的水珠,一闪一闪。
“喂,木头。”她忽然开口,叫出了这个许久未喊的称呼,“下次这种事情,告诉我好不好。”
“你们不准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