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炔看得人都傻了,他手一松,將肩膀上的李添帆丟在地上,而那个憨憨的男孩也顾不得疼痛,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
“他到底......”
李锦行望著梁思凡的背影,眉头皱成一团。
“管他的。”林希疲惫地舒了口气,“谁还没点秘密了。”
但它们的数量终究还是太多了,那些心火粒子在扩散之后的威力越来越弱,最终这一剑消灭的异种大概只占了四分之一左右。
並且,还不算无主之地里源源不断出来的。
“嘖。”梁思凡有些不满地甩了甩手,“好弱的身体。”
漆黑的双眼里,一抹淡淡的银晕如水波扩散,他的目光指向远方一座座不断靠近的大山,语气逐渐变冷。
“对你们,我可没有一丝怜悯。”
他捏剑的手发出一丝骨头的脆响,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
“本来现在还不想在世间留下我太多的痕跡,但是——算了。”
苍龙剑在梁思凡的手中一横,源源不断的心火粒子再度匯聚过来,只是这一次的速度没有先前那么快,数量也远没有先前的多。
相对的,他乾涸的体內,充盈之感不断涌现,力量开始膨胀。
梁思凡並不打算再將心火粒子聚做刀用,只是为这副透支的身体进行了补充。
隨后他屏息凝神,以一个扣摆步的姿势將苍龙剑架在肩头。
那一瞬间,少年好像消失了似的,虽然就站在原地哪里也没有去,但这世界的哪个角落中都找不到他的一丝气息。
他的嘴唇缓缓蠕动,將两个模糊字眼挤了出去,似乎后边还有,但已经完全没了声音。
“王剑......”
下一刻,同伴们的眼中,他的身影匪夷所思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地叫人睁不开眼的翻滚气浪,以及原地密密麻麻蛛网般的深坑。
......
几分钟前,风车镇的东北方向,红色火焰章纹的高大马车缓缓驶来,哪怕已经能够感受到震动和异象,也丝毫没有拨转车头的意思。
“停下吧。”
不大的声音里,马车缓缓剎住。
两名穿著黑色皮大衣的军汉腰间別著龙头长刀,一左一右绷身立侍。
隨后下来的是个穿著寻常布衣的中年人,国字脸,头髮漆黑、腰腿健朗,看起来最多不超过四十岁。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西南,脚下步伐不停。
看著他渐渐走远,两个军汉小声便聊了起来。
“到底出啥事了,你瞧这阵仗,怪嚇人的还。”
“反正有那位从龙在,天塌下来也轮不到咱哥两顶著,你怕啥。”
“害,我不怕,就是......想看热闹不是。”
“得了啊,想要多活几年就收收你那想法,对他们那些大人物来说是看看热闹,咱这样听听响得了,別瞅瞎了眼睛......”
一声极其夸张的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剧烈的摇晃让他们险些站立不稳,隨后一切动静和异象竟然迅速平息了。
他们抬起头,只见漫天闪烁著星辰般的淡淡碎点。
“烟?”
其中一人摸著脑袋,茫然地望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