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谭教授五根手指捏紧,空气中的心火粒子立刻躁动了起来。
这些几不可见的微粒迅速匯聚,瞬间搭起一架发光的天桥,构成了他与周身所有生物的通路。
他自身的心火也以同样的形式,顺著这根引线烧向所有人。
心火流四大行之一,心界连锁!
然而同一时刻,梁思凡一个念头,自身心火逆著通路涌了进去。
两股心火交匯,隨后发生激烈的反应,那通路也隨即被打散。
虽然他还不能像谭教授那样熟练地操纵心火粒子,但要妨碍他並不困难。
“老贼。”
他顶著谭教授震惊的目光发步狂奔,苍龙剑锋宛若咬著长刀不退,隨后拧身一记狠辣的鞭腿照著老人的太阳穴轰了过去,漆黑的鞋尖势若黑雷。
“咚!”
千钧一髮之际,谭教授架起胳膊挡住这一脚,巨大的衝击力让他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两圈,浓郁的血腥味直衝鼻腔。
梁思凡並不给他喘息机会,苍银剑光切开一道匹练般的轨跡,追著老人咬了上去。
一阵奇怪的声音里,阵阵白烟遮住了梁思凡的视野,苍龙剑砍中了什么,但传来的触感並不是肉体。
梁思凡遵从本能,脚下趟腿快退三步,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刀光就擦著他的胸口划了过去,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不对。梁思凡心里如是想。
他並没有察觉到有人影接近,更没听见追上的脚步。
眼前白烟很快散去,只见谭教授手腕上掛著一只银白色的铃鐺,而从掌心里流淌的心火也由橙黄变成了银色。
同样的心火覆盖在那柄长刀之上,它悬於空中,宛如有了生命。
御剑么?操控金属?还是类似林希的赋予生命力?不过这不重要。
多半是借那铃鐺偷了別人的心火特性。
梁思凡冷眼看过去,他身子一沉,准备再度进攻。
看上去似乎优势站在自己这边,但实际上,方才高强度的心火输出耗费了他大量体力,他早已是外强中乾,这副身体努力压榨著最后的精力,速战速决是唯一办法。
並且,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隱隱的不安总是盘踞在自己心头。
必须要快。
谭教授的脸上落下大颗汗水,他瞥了一眼腰间另一枚铃鐺,心里盘算著如何收场。
心火流被破解,两只铃鐺是他最后手段。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並不想用它们,尤其是另一只。
但眼下已经不是他想不想能够决定的了。
面前的少年忽然发起衝锋,他的起步险些一个踉蹌,但那身影隨后便如同鬼魅,银色长剑掀起呼啸风声。
谭教授何尝不清楚梁思凡的体力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他双指一捻,浮游的长刀宛若鹰隼俯衝,甚至比自己使用还要灵动几分。
而梁思凡实际上並不会剑术,完全是依靠拳脚理解和身体技能进行简单劈砍。果然,只两个回合间他就已经落入下风,苦苦支撑。
然而谭教授还没有来得及得意,触手一般的藤曼便已经铺天盖地涌来,失去心火流的束缚之后,她也恢復了战力。
谭教授连退几步,瞬息间便被藤曼逼得无处可退。
他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和这铃鐺里的火种並不完美適配,在使用铃鐺的同时他无法发动心火流,而不压制住梁思凡的话,他的心火流也无从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