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的目光转向那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脸上畏惧之色愈来愈盛。
“没有。”梁思凡摇头,“你们当我是怪物,我还当自己是人。走罢。”
他忽然觉得很累,或许是刚刚的打斗消耗了不少精力。
身后的梁母咬著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的视线顺著远方望去,却看见了什么东西。
那一刻,她浑身的血液都冻得冰冷。
时间还在流逝,她只是个普通人,心火平常,没有超人的体能和异能。
那个瞬间,她甚至没有任何思考,只是凭藉著本能做出了不带一丝犹豫的行动。
她扑了出去,像只归巢的雁。
梁思凡没能做出任何反应,被女人推得一头栽倒在地。
“砰!”
橙红色的火光撕开最后一抹黄昏,梁思凡的视线里,血红色的在女人胸口绽放,那个他叫了十五年娘的女人。
暗红的血水以一个不规则的弧形泼洒出去,染了一地绿草,她的眼中顿时失去神采。
梁思凡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响了起来,他甚至顾不上去看是谁开了枪,猛地冲向那个倒地的女人,看著鲜血不止的伤口,双手颤抖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似在告诉他已经没有必要。
“你为什么……”
他著了魔一般,只是呆呆地问。
她咳嗽著,一只温暖的手颤抖著拂过梁思凡的脸颊,抹去他嘴角的血跡。
女人的目光停留在梁思凡身上,他的记忆里,那双眼睛从未像现在这样得温柔和放鬆过。
大概是正用尽最后的力气,她的嘴角缓缓蠕动:“没错......我是被逼的......我是怕你。”
“我不是生你的人,更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从小......从小到大你看我都是审视的目光,我我.....我害怕。”
“但.......我养了你十五年......”
那只温暖的手顺著梁思凡的脸颊轻轻滑落,他伸手接住,轻得仿佛一片羽毛,逐渐变冷。
大风吹过草地,捲起几片残败的瓣衝上天空,又缓缓落下。
他为母亲闔上眼睛,隨即扭过头,泛著血丝的眼神又冷又硬。
“呸,我还以为是镇里那个老头,闹半天原来只是个小鬼。”
视线中一胖一瘦两个男人缓缓走近,瘦者手上,毛瑟心爆手枪的白色硝烟还未完全散去,
稻草人並不是只某一个人,而是三人小队的代號。
“喂,小鬼!这只会唬人的白痴是被你打昏过去的吗?真是个白痴啊哈哈哈哈——”
其中一个瘦男人问著问著便发出夸张的笑声,但面前的少年只像块石头般死死盯住自己。
一股莫名的压力浮现在瘦男人的心头,让他的声音一瞬噎住。
“呵呵,被一个小孩嚇到了。”身后的胖男人阴测测地笑道,“蠢货。”
瘦男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下去,可他不敢顶嘴,只能把不满发泄在梁思凡身上。
“死小鬼,我知道的,这女人跟你没什么关係,她也只是临死言善罢了,你还哭唧唧得信了?”
男人这样说著,隨即嘴角一咧:“那女人骗了你这么多年,我把她弄死了,你该感谢我才对。”
他这话音落下,像是打开了什么无形的开关。
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