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凡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他股起勇气,一点一点侧过脑袋,只见距离稻田不远的树林中,几株相连的枝干如臂般奇怪地挥舞。
什么东西在那边。
下个瞬间,梁思凡只感觉身边一阵劲风吹过,谭教授的身影擦过穗梢,朝著那个方向疾驰。
他不敢再分出一滴液体前去探查,好在距离並不远,遥遥地能够看见谭教授低呵一声,五指再度虚空抓握,树丛中的什么东西被他一把提了出来。
那是株植物模样的东西,在被抓住的前一刻还在化身一地液体妄图逃走。
树海,大概和他曾经遇到的是同一类。
“什么啊?”谭教授露出一脸失望,“我还以为是哪个学生呢,搞半天是这玩意,没意思。”
他完全失了兴致,轻轻一个响指將那树海烧了个乾净,隨后骑上马,很快地消失在雨夜中。
梁思凡仍旧趴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很久之后才敢起身。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以复杂的眼神朝著树林的方向望了许久。
虽然並没有感应到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偶然。
有人在那。
是谁帮了自己一把,是谁?和莫大有关係么?
他眯著眼睛看向不远处的漆黑树林,大风依旧,化不开的黑影招摇连绵。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许久之后他才离开。
......
对於梁思凡的晚归,父母並没有多问。
自从得知了他的心火活性率超过5%门槛之后,那两人明显变得轻鬆了许多,对自己的態度也更加小心谨慎。
结合今晚见到的真相,梁思凡大概也能猜测出来,这里的人都是受僱或者受迫来扮演父母的角色,如果能够把孩子养过十六岁,大概能获得好处之类的。
其实,就之前的蛛丝马跡来说,也不意外了。
这里没有他的家人。
没有就没有吧,早习惯了,没啥。
他囫圇吞下一点晚饭,回到房间里。
比起那种事,他更想先確认一下自己的状態。
心火没有异常,虽然那一滴液体被捨弃了,但其中的损失似乎可以恢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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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只剩一件事了——
確认父母已经睡下后,梁思凡用早早备好的毡笔在那本书上写下:
“我们谈谈吧。”
墨字挨个沉下,几秒后,浓重的睡意扑面而来,他没有抵抗,闭上眼睛仰头躺下,隨即坠入沉沉的梦中。
下一刻清醒降临,他睁开眼,那扇青铜打造的大门仍旧静静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