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却是无甚兴趣,谢南笙带著秦枝坐在一旁,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的宫宴。
“夫人,有人过来了。”
秦枝看著来人,警惕起来。
谢南笙抬眸,赵嫻静带著婢女走过来,谢南笙轻轻摇头,秦枝放下戒备。
“二婶。”
赵嫻静在谢南笙身旁坐下,看了一眼身后的秦枝,眼底有疑惑。
竹喧和松闹都是谢南笙的贴身丫鬟,再不济还有沛儿,怎带了一个生脸的丫鬟?
“你怎不去跟她们聊天?往年你最喜欢猜谜。”
“二婶,清若身上的疹子还没好吗?”
谢南笙没有回答,而是挑起別的话题。
“还没。”
“二婶,清若怎如此不小心,怎就吃了板栗?”
赵嫻静也十分纳闷,她暗中查过,实不知清若何时吃下的板栗,更不知板栗从何而来。
“你出嫁,她高兴,故而没有注意太多。”
“二婶,我已经出嫁,二婶可给清若物色人家了?”
谢南笙握著赵嫻静的手,一脸真挚。
“二婶,清若的年纪也不小了,二婶即便捨不得清若,婚姻大事,也该早早做决定。”
赵嫻静心头不爽,她原是想来试探谢南笙,可谢南笙一开口就捏她七寸。
“你放心,我跟你二叔已经商量过。”
商量过,由不得他们做主,赵嫻静轻声嘆气,事到如今,他们已然没有退路,只能紧紧攀著端王。
“那就好,清若性子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娶了清若都是他的福气。”
赵嫻静抽出手,低头掩藏个中情绪。
“二叔最近如何?我回门那日,他受伤了,如今可好些了?”
怎么会好?端王被陛下申斥,老爷岂会落得好?
赵嫻静有些慍怒,全都怪谢南笙,如果她安分嫁给傅隨安,端王不会发怒,老爷的日子也能好一些。
赵嫻静实在聊不下去,谢南笙端著一副关心的姿態,问的都是一些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谢南笙看著赵嫻静的背影,轻嗤一声,这就承受不住了吗?
太阳落山,谢南笙踏进金鑾殿,走到傅知砚身边坐下。
“阿砚。”
傅知砚目光上下看了一眼,人在眼皮底下,更为心安,傅知砚转动手中的扳指。
帝后落座,眾人起身行礼,荣帝笑呵呵摆手让眾人坐下。
宫人鱼贯而入,用琉璃碟子装著的吃食放在矮榻上,青玉酒壶中装著桂酿,有香味飘出。
帝后送上祝福,眾大臣举杯相敬,一贯的形式过后,丝竹之音响起。
谢南笙倒了一杯酒,给傅知砚倒了一杯茶,压低声音开口。
“岳老交代,你不能碰酒,一丁点都不行。”
傅知砚点头,茶叶在杯盏中绽放,亦如他此时的心情。
“好,听你的。”
瞧傅知砚不值钱的模样,坐在对面的苏珩无声摇头,他听不见二人说了什么,可他略懂一点唇语。
从前这话,他说过不知几何,怎不见他笑?
苏珩举起酒杯,终究是错付了。
谢南笙和傅知砚都不知苏珩心里的小九九,脚上繫著铃鐺,赤著美足的舞姬身姿轻盈,如仙子一般。
谢南笙捏著酒杯,瞥了一眼谢鹤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