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原配,自她主动到庙里修行后,祖母就做主將嫁妆还给唐家。
至於孟听晚,他已经几日不同她讲话,而起她的嫁妆,母亲也在他面前念过,根本没有多少值钱的玩意,她怕是也拿不出三千两银票。
思绪繁乱,傅隨安想到谢南笙的嫁妆,光是压箱的银票都有几万两。
如果谢南笙是他的妻子,他定不用为此烦恼,只需勾勾手指,雪景图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手心一阵尖锐的疼意传来,傅隨安低头瞧了一眼,手心好几道掐痕。
他后悔了,他该听母亲的。
“掌柜。”
不等傅隨安做出反应,一个鬍子白的富绅走进来。
“沙员外,你今儿怎有空过来?”
“雪景图,拿过来给我瞧瞧。”
掌柜看向一旁的傅隨安。
“沙员外,傅大人先你一步。”
沙员外捋著鬍子,讥誚地看了傅隨安一眼。
“掌柜,傅大人高风亮节,不爱十里红妆爱娇娘,他一时半会应该拿不出三千两银子。”
不加掩饰的嘲讽,傅隨安回望沙员外,一个靠著祖上荫蔽捐钱买个閒职的商贾,竟然也敢瞧不起他?
难道他还拿不出三千两银子?
沙员外全然不將傅隨安的神情放在心上,傅隨安瞪眼在他看来只是无能狂怒的一种。
“提及此事,老朽倒是有些疑惑,谢家嫡女的淑容,京城无几人能比,难不成孟家庶女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噗嗤!
其余客人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不是他们想笑,著实是沙员外幽默,孟家庶女怎么比得过谢家大姑娘。
“沙院外,你什么意思?”
沙员外摆了摆手,一副不欲跟小儿爭辩的模样。
“傅大人,这幅雪景图,你要?是不要?银子不够,莫要耽误別人做生意。”
傅隨安手背青筋暴起,他多想硬气一回,多想用银子將没有眼力见的沙员外砸死。
可是,他不能!
“掌柜先给他介绍。”
掌柜听了这话,立即將檀木盒子抱到沙员外跟前。
不过半刻钟,沙员外就將雪景图拿下了,隨从身上掛著一袋子的银票,轻轻鬆鬆掏出三千两银票。
“沙员外,这次打算送给谁?”
掌柜状似不经意多嘴一句,实则余光一直落在傅隨安的身上。
“端王殿下,听说殿下极爱老先生的丹青。”
傅隨安咬著牙根,垂下的眸子蕴著不甘和暴风一样的盛怒。
“傅大人,老朽佩服你。”
沙员外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扎傅隨安一刀。
三楼的雅间,谢南笙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手指无意识在桌子上轻敲,可见其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