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笙疑惑地看著傅隨安,一脸不解,声音冷淡。
“傅隨安,你又发什么疯?”
傅隨安被谢南笙的眼神刺激到,她看向他的时候,儼然没有一点从前的温柔。
傅隨安的心痛了一下,她到底还是怨他。
“大嫂,大哥让人散播谣言,坏我名声,我只是想问个明白,大哥为何这般做?”
轮椅上的傅知砚神色不变,抬眸看著傅隨安。
“什么谣言?”
傅知砚声音平静,没有一点心虚,好像真的不知道外面的事。
“大哥,事到如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再装就太假了。”
傅知砚薄唇微勾起,讥誚地看著傅隨安。
“你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我为何要关注你的事?”
傅隨安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尽,傅知砚眼底的讥讽藏都不藏,他就是明晃晃告诉他,自己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份量。
傅隨安往后退了一步,羞恼將他裹挟,压得他喘不过气。
是啊,傅知砚一直都是如此,他於他而言构不成任何威胁,傅知砚丝毫不惧怕他。
“什么谣言,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阿砚做了什么?”
谢南笙轻声补了一句,眼底多了一点兴致。
傅隨安紧紧皱著眉,如此事情,他怎么说得出口,还是当著谢南笙的面。
两人的目光看过来,像是要將傅隨安身上的衣裳扒光,看衣服底下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你们当真不知?”
谢南笙不再理会傅隨安,转头看向身后的竹喧。
“竹喧,你出府查查,究竟是什么事,万不能让人冤了世子。”
傅隨安袖子下相握的手红了一片,脖子上青筋泛起,两人不知情,可却比知情还要伤他。
傅隨安只觉得浑身燥热,像一只煮熟的虾子,身上的壳变得透明,遮不住內里的构造,让人一览无余。
谢南笙推著傅知砚离开,眼底的嘲讽却刻在傅隨安的心里。
傅隨安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灌了铅,动弹不得,哪怕他们解释一句,或者恼羞成怒,他都不会如此难堪。
越是平静,越是伤人,两人漠不关心的模样,比范大人和刘大人的嘴还要狠毒。
傅知砚从来不关心他的事,甚至不跟府中的人接触,或许真不知道他身子有疾?
眼下,他亲自將笑料送上门,傅隨安从未有如此难堪的时刻。
脸色白了青,青了紫。
李氏听到街上的传言,急得险些跳脚,她在院中来回走,眼看就要天黑,可还是没看到傅隨安的身影。
“嬤嬤,二公子还没回来吗?”
荷嬤嬤一脸凝重,二公子回来了,好像去找世子对峙了。
“夫人。”
荷嬤嬤的话还未说完,傅隨安颓然地走进来,李氏赶忙迎上前。
“隨安。”
傅隨安神情难堪。
“母亲,我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同僚嘲讽我,市井百姓亦能將我当成谈资。”
李氏心疼地看著傅隨安。
“隨安,我们想法子將事情压下去。”
傅隨安眼睛动了一下。
“母亲,压不下去,不是谣言,而是事实,我甚至都不敢当著眾人的面让大夫把脉,他们都说听晚腹中的孩子是野种,他们看著我,眼底的同情都掉到地上了。”
李氏皱著眉头,提到孟听晚,她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