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隨安重重呼出一口气,想起李氏交代的话,傅隨安的態度又软了下来。
“大嫂,你误会了,大伯母已经处罚,母亲知道错了,她到底是长辈,你劝一劝大哥,让大哥莫要再跟母亲计较。”
以傅知砚的性子,他肯定不会低头,谢南笙作为他的妻子,势必要送些东西去赔罪。
傅隨安知晓,母亲不是想要谢南笙的东西,只是想找回面子,好在下人面前抬起头。
谢南笙嘴角的嘲弄半点不掩藏,不愧是母子,一样的不要脸皮。
“夫君没错,二公子想劝,出门右走。”
“找我?”
森冷的声音响起,傅隨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后背一阵寒凉。
“大哥,我只是找大嫂说两句话。”
“秦年,他吵得我头疼,將他丟出去。”
秦年上前,一手揪著傅隨安的衣领,一手捂著傅隨安的嘴,当著下人的面將傅隨安丟在院门口。
“二公子,世子身子不好,世子夫人软弱好说话,你別总到两人跟前晃悠,二房要是缺银钱,大可以去问府中的主母要。”
秦年站在院门口,叉著腰看著地上的傅隨安。
周围的小廝看了过来,秦年什么意思,二公子莫不是覬覦世子夫人的嫁妆?
二房少夫人的嫁妆,他们可都知道有多少,当时他们还帮著抬回二房,忙活半天,连杯茶都没有。
二公子莫不是觉得世子夫人刚进府,脸皮子薄,以为凭他三言两语就能要些好东西?
这都是什么话?
几人纷纷低头掩饰其中的嘲讽,二公子毕竟是主子,他们可不能被抓了把柄。
傅隨安脸红脖子粗,屁股还生疼。
“秦年,你胡说八道,我只是关心大哥。”
“二公子这话好没道理,世子有世子夫人关心,何时轮到二公子操心?二房的事情一团乱麻,早上二夫人还被斥责,二公子都理不清,还是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免得被人笑话。”
秦年说完不给傅隨安机会,转身进了院子。
谢南笙走下台阶,眉眼弯弯。
“你怎么过来了?”
“你要是不想应付他,直接让人丟出去就好。”
谢南笙轻笑,她又不是傅知砚,傅隨安到底还是主子,侯府的下人不敢下狠手,竹喧和松闹可拎不起傅隨安。
似乎是猜到谢南笙心中所想,傅知砚轻声询问。
“你身边除了竹喧和松闹,可还有得用之人?”
谢南笙看了一眼院中的嬤嬤,上前一步蹲在傅知砚的跟前,一手放在椅子把手上,一手落在傅知砚的腿上。
右手触感不一样,谢南笙低头,脸驀地一红,下意识想要缩回手。
可两人已经拜堂成亲,且傅隨安过来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她要是把手缩回来,傅知砚会不会多想?
不行,她可不想刚成亲就跟傅知砚起齟齬。
思来想去,谢南笙的手只往后移了一点,虚扶在傅知砚的膝盖上,掌心一片灼热。
傅知砚的耳垂染上緋红,下顎紧绷,视线落在那只手上。
手先是一缩,可隨后慢慢往下移,放在膝盖上,傅知砚眼底蕴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