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鸣收紧垂在身侧的手。
赵嫻静余光看了谢清若一眼,更多的是心疼,都是谢家的女儿,都是嫡女。
藺如之一个商贾的女儿都能得到世子的青睞,下聘都有如此排面,可她精心养育的女儿,却只能找个家境贫寒的举子。
她支持夫君的做法,她也知道夫君每一步都是替二房筹谋,可是她的心里还是难受。
眼底涌起一丝落寞,赵嫻静摸著手腕上的玉鐲,努力装出一副高兴的模样。
谢清若低著头,她能察觉到母亲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同样嫉妒。
从记事开始,京中世家提起谢家女,想到的都是谢南笙,她爭不过谢南笙,只好换了个路数。
可到头来,谢南笙的姻缘到底比她来得好。
谢南笙嘴角勾著笑,目不斜视,假意不知谢家二房的心思。
“老夫人、夫人,到了。”
婢女话音刚落,管家已经带著人走进来,长公主和老夫人走在前头,安国侯夫妇紧隨其后,苏珩推著傅知砚跟在身后,傅序墨走在傅知砚的身旁。
小廝抬著聘礼鱼贯而入,聘礼箱子从正厅的院子一直堆到府门口。
老夫人带著眾人上前。
“见过长公主。”
萧玲瓏一身紫色锦袍,笑著將老夫人扶起来。
“谢老夫人,今日是两个孩子的好日子,莫要讲究虚礼。”
“多谢长公主。”
“阿砚跟阿珩交好,阿砚能找到我,我欢喜还来不及,不必说谢。”
萧婉君看著萧玲瓏,余光落在傅知砚的身上,他生怕別人不知他们二人关係冷淡,还是想告知眾人,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母,故而找萧玲瓏给她添堵?
萧婉君面不改色收回目光,神情和眼神挑不出一点错处。
谢家人跟安国侯府的人点头见礼,一群人落座。
谢南笙的视线一直落在傅知砚的身上。
上下两辈子,三次下聘,第一次茫然害羞不知所措,第二次满心愤懣恨意翻涌,唯有此次感觉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多了一点高兴。
许是经过深思熟虑,又许是两人提前言明,又或许他知她处境,她懂他困惑。
总之,多了一点不同。
傅知砚抬眸看著谢南笙,嘴角氤氳著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谢南笙捏著帕子,点头回应,耳朵微微泛红。
苏珩假装不经意碰了下傅知砚的袖子,凑近他耳畔。
“你们在眉目传情?”
傅知砚心情好,不欲跟苏珩计较,苏珩愈发来劲,看著二人的小举动,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了。
“想看就光明正大,反正迟早是你妻子。”
傅知砚回头,苏珩衝著他挑眉,隨即看了一眼长辈们。
那眼神好似在说:长辈们都在,我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