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隨安借著月色一看,后门果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
傅隨安深呼吸一口,不能怪他,而且此事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谢南笙太过硬气,自从那日见过一次,他给她递了好多封信都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而且將他此前送的礼物,包括那枚下聘的玉佩,一併送了回来。
外头的传言越来越多,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母亲著急上火,险些害了听晚的命,此事该有个结果了。
而且谢南笙不日就是他的妻子,他只是提早一点转变两人之间的关係,提早享用果实。
所以谢南笙不会怪他的,而且她本来就心中有他。
等事情一过,他照样八抬大轿抬她入府,会给她体面和尊重,让她在外人面前抬得起头。
日后,他前途光明,官至高位,她会感激他今夜的糊涂。
傅隨安自我安慰一番,这才继续推门。
正巧此时,一阵风从傅隨安的身后吹来,凉颼颼。
傅隨安回头,一个蒙著面具的男子直直地看著他,下一瞬又飘远。
傅隨安双眼瞪得滚圆,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拼命捂著自己的嘴,他不敢开口,也不能开口,要是引来谢家的家丁,吵醒周围的香客,他的名声就彻彻底底坏了。
黑影飘过来,停在傅隨安的身后,手朝著傅隨安伸过去。
傅隨安目眥欲裂,下意识躲避,手脚麻利爬起来,不停往前跑。
不知过了多久,傅隨安停在一棵大树后,探头往身后看,空无一人,也无甚可怕的黑影,驀然鬆了一口气。
回头,黑影站在前方,傅隨安差点一口气厥过去。
“滚,不许过来,我不怕你。”
“走,这里是寺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傅隨安抓起一把土,朝著面前的黑影扔出去,隨后爬起来,朝著另一个方向跑。
蹚过小溪水,走过竹林,越过小山丘,傅隨安不敢停下,生怕一停,黑影就追了上来。
一路跑到山脚下,走在官道上,傅隨安实在跑不动了,坐在地上喘口气。
四下无人,没有黑影。
呼!
抬头,一个全身白的影子出现在不远处,傅隨安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救命啊。”
离开弘远寺,他可以尽情喊救命,只是三更半夜,谁会出来搭救,他又不是女子,只听过英雄救美,没听过英雄救男。
傅隨安跑得脚跟都要冒烟了,双腿仿若千斤重,脚底板也磨出血了,每迈出去一步,都是疼痛。
翌日一早,赵嫻静和谢清若同时醒过来,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嬤嬤,去看看南笙起床没有。”
赵嬤嬤正要开口,门口传来谢南笙的声音。
“二婶,我早就起来了,已经在院中喝了两盏茶了。”
赵嫻静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清若。
谢清若下意识摇头。
“不是我。”
赵嫻静拼命压下心头的烦躁,声音亦如往常。
“我跟清若这就出去。”
赵嫻静轻轻扯了谢清若的衣袖。
“怎么回事?”
“母亲,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