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谢南笙已经到了谢老夫人的晚香堂。
藺如之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眼眶跟受伤的兔子一样红,看到谢南笙时泪水再也忍不住。
“祖母,母亲。”
“南笙。”
谢南笙快步上前,伸手轻轻拍了拍藺如之的手背。
“南笙,母亲没想到傅隨安居然如此无耻,他平日装得温柔如玉,可却是个表里不一的浑蛋。”
藺如之心疼地看著谢南笙,原以为傅隨安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个十足的渣男,这下怎么办才好?
“过府就要吃一辈子夹生的饭,这可如何是好?”
谢南笙拉著藺如之坐下,低头敛去眼底的恨意,上辈子吃过,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尝一遍。
“李氏急匆匆离开,我还真以为傅隨安伤到了,谁曾想李氏是去抓姦的,简直欺人太甚。”
藺如之一想起李氏今日的慌张,没来由噁心,事到如今,竟然还想著隱瞒。
“母亲,傅家欺人太甚,可是打量南笙无人撑腰了?”
谢老夫人看了藺如之一眼。
“你先坐下,听听南笙怎么说。”
谢南笙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也看著她,眼底已经有两分猜测。
“母亲,今日之事,我一早就知晓。”
藺如之一怔,先是看了一眼老夫人,隨即才疑惑地看著谢南笙。
“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赐婚圣旨下来的那一日,我路过戏茗轩,看到傅隨安和孟听晚相携从戏茗轩离开,两人举止亲昵,有说有笑。
我从那时起就开始怀疑,后来傅隨安约我去游湖,孟听晚竟也在,傅隨安跳湖救的那人就是孟听晚。”
藺如之泪水盈在眼眶里,努力拼凑谢南笙的话中的画面,可光是想,就已经足够难受。
南笙亲眼看到,还要陪著他们演戏,一颗心岂不是千疮百孔?
“南笙,都是母亲不好,他装得情真意切,说要带你出府散心,母亲没想到他如此作践你。”
藺如之心疼,如果不是为著她,南笙或许都不会出府。
谢南笙握著藺如之的手。
“母亲,那日碰到了苏公子和傅世子,他们二人並未有好果子吃。”
“南笙,祖母且问你一句,今日之事,可是你做的?”
谢老夫人总能从三两句话中听出眉目。
游湖,孟听晚,落水搭救,谢南笙前些日子特意去送鸡汤,鸡汤还未送完,京中就传出二人感情甚好的言语。
一事接著一事,看似无甚关联,可又处处关联。
谢南笙抬眸,坦然点头。
“是。”
“傅隨安早已心有所属,哪怕圣旨赐婚不是他本意,他大可以同孟听晚说清楚,断绝关係,以后同我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或者同谢家言明,谢家绝不会强迫他,甚至会想法子请求陛下收回赐婚圣旨。
可是傅隨安没有,他一边抱著孟听晚许下承诺,待我过府纳她为妾,一边假意哄骗我,说什么得我是他之幸,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才不会做他登上云端的石阶,更不会成为他们感情中的牺牲品,傅隨安不配。”
藺如之震惊了,她从女儿的眼里看到浓浓的恨意,可也只是一瞬。
“南笙。”
藺如之张了张嘴,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虽姦情败露之人是傅隨安,可谢家必定会受些影响。”
“无妨,母亲只要你高兴就好。”
谢南笙心中酸涩,用力吸了吸鼻子,抬眸看著谢老夫人。
“祖母,我要傅隨安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