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笙將摺扇递给沛儿。
“將这个偷偷带给谢清若,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说。”
沛儿低著头,接过谢南笙递过来的摺扇。
“奴婢明白。”
沛儿走到门口,忐忑开口。
“姑娘,奴婢的弟弟还好吗?”
谢南笙冷冷看著沛儿,眼底勾著一抹冷笑。
“他好不好,取决於你,问我作甚?”
沛儿抿唇,红著眼眶退出去,再不敢多问半个字。
万籟寂静,唯有凝香轩的厢房还亮著一盏灯,谢清若眼尾一片腥红,地上一片狼藉。
梳春小心翼翼站在一旁,这还是姑娘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谢清若眼神空无,她知道父亲为著他们身不由己,可她已经再三保证,绝对不会碍著谢南笙的好事。
父亲为何就不能给她多一些时间,而且竟还要將她嫁与穷举子。
如此,她这些年学的东西岂不是都白费了?
生活不丰裕,她拿什么风雪月,为何谢南笙就能嫁自己所爱之人,而她只能忍著心酸偷窥旁人的幸福。
谢清若心中难受,酸意和不甘快要將她淹没。
“姑娘,沛儿来了。”
弄夏开门走进来,低著头不敢直视谢清若。
谢清若回神,用帕子抿掉眼角的泪水。
“让她进来。”
沛儿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心中微微讶异,可到底没敢多看。
“二小姐。”
“雁榭轩有情况?”
沛儿从怀中掏出一把摺扇,放在谢清若面前的桌子上。
“二小姐,这是大姑娘今日去傅家,傅二公子送的摺扇,大姑娘对著摺扇笑了一下午。”
谢清若微微拧眉,眼底闪过不痛快,冷眼睨著沛儿。
何其荒诞,同是谢家女,谢南笙欢欢喜喜,她却悲悲戚戚。
缓缓呼出一口气,谢清若白皙的手拿起摺扇。
打开,脸上的风雨渐停,不一会阳光缓缓冒出头。
“確定是傅公子送的?”
“对,绝对不会有错,大姑娘亲口说的。”
谢清若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手指滑过摺扇上的诗词,確实是隨安公子的字。
“楚水|清若空,遥將|碧海通。”
“姐姐都说了什么?”
“大姑娘说傅公子心境开阔。”
谢清若勾著一丝嘲弄,谢南笙肯定想不到隨安公子同她提过这句诗。
这是傅隨安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他说清若二字极好。
谢清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傅隨安说这话的神情,不是表面客套的虚偽,而是发自內心的称讚。
只是不知隨安公子写下此诗的时候,脑中有没有闪过她的身影。
谢清若贪婪的抚摸,心底多了点可惜,摺扇是她的,该多好。
“二小姐,奴婢要回去了。”
沛儿出声提醒,谢清若忍著不舍將摺扇递给沛儿。
“回去吧,別让谢清若察觉。”
谢清若看著沛儿的身影,心弦隨著微风轻轻晃动,浓浓夜色在眼中浮现,月亮爬出云层,粲然一笑。
她急什么,谢南笙还没出嫁,她还有时间。
哪怕要嫁,她也要努力离他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