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嗤笑出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傅隨安。
“隨安,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孟家如今是那个小娘当家,孟听晚的地位比之嫡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能受什么委屈,不过是信口哄骗你个蠢蛋的理由。”
李氏越想越气,傅隨安哪哪都好,就是跟他父亲一个样,最喜矫揉造作的女子,看不清女子的装腔作势。
呸,孟听晚都不配跟她比,下三烂的货色,跟在生母身边长大,尽学些勾栏式样,难怪將隨安迷地找不著北。
傅隨安显然不赞成李氏的话,脸上的心虚已然被难过取代。
“母亲,我知你希望我能藉助谢南笙爬到最高处,届时在无人敢轻看我们母子。
可是谢南笙生来高贵,身体中流淌的血液与我们不同,她体会不到我的脆弱,更不知我的难堪,可听晚不同,她能懂我。”
李氏身形一晃,堪堪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母亲,你没事吧。”
傅隨安挣扎著就要起身扶李氏,可刚坐起来,胸腔一阵剧痛,不得已又坐回去。
“母亲。”
李氏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扣著桌子边缘。
“我无碍,你用不著折腾。”
“母亲,其余一切,儿子都愿意听你的,可唯有听晚,是儿子心之所向,儿子希望母亲能懂儿子的真心,也盼母亲让儿子如愿。”
傅隨安满眼祈求,眉眼纠结而痛苦,既怕李氏难过,又怕负了听晚。
李氏直直看著傅隨安,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蹭得冒出来,撑著桌子的手微微发抖。
“母亲,儿子会娶谢南笙,亦会好好待她,夫妇之间相敬如宾,至於听晚,儿子只想给她求一个妾室的身份。”
傅隨安了解李氏,她虽然欢喜谢南笙,可她更喜欢子嗣。
若是谢南笙迟迟未能诞下子嗣,而听晚率先生下长子,届时再提出让听晚为平妻,母亲必然不会反对。
至於谢南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即便万般不愿,也要为著名声点头,她要怨只能怨她福薄。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给谢南笙一个孩子,她有所寄託,才能真心为他。
傅隨安期待地看著李氏,以进为退。
傅隨安从李氏的肚子爬出来,她岂能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太了解傅隨安的性子,她不能同他对著来。
若是再三阻拦,他將人养在外头,將来更是麻烦。
“你已经长大,母亲已经做不了你的主。”
傅隨安闻言,心间一松。
“儿子多谢母亲。”
李氏敛去眼下的情绪,竭力平復內心的盛怒。
“婚期不满一月,你好生休息,想来你也不想在大婚当日被人耻笑。”
“儿子知道。”
李氏踏出臥室,周身的怒意,她不能反对傅隨安纳妾,可孟听晚要是个短命鬼,那可怪不到她的头上。
不是她狠心,是孟听晚贪心,是孟听晚想要害了隨安。
她绝对不允许。
“荷嬤嬤,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