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密道彻底崩塌的瞬间,他隱约看到深处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似乎有一双眼睛,正透过层层迷雾,冷冷地注视著他。
衝出密道的剎那,时安凌空翻身稳稳落地,回头望去,原本的遗蹟已被崩塌的冰雪彻底掩埋。
唯有几缕紫色魔气还在雪缝中若隱若现。
他取出玉瓶,收集了些许鼎中残留的魔药。
却发现液体离开青铜鼎后,迅速凝结成灰黑色晶体,表面纹路竟与教主自爆时的符文如出一辙。
“时公子!”
熟悉的呼喊从远处传来。
柳青鳶脚踏冰莲疾驰而至,发梢还沾著未化的冰晶,“雷牙已和大祭司清点完伤亡,部落愿意將焚天號角交予我们,但……”
她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忧虑,“祭师连夜占卜,卦象显示『持角者血染雪原,归墟门开时万魔同悲』,大祭司希望你能亲自去一趟祭神殿。”
时安神色凝重,將晶体收入乾坤袋:“正好,我也发现了新线索。”
两人並肩赶往雪原部落,途中他將密道中的见闻详细告知。
柳青鳶听完,冰蓝色的眼眸泛起涟漪:“那些魔药能腐蚀灵力,若冥渊教將其用在战场上……”
踏入祭神殿,古老的图腾柱上跳跃著幽蓝火焰,洛桑大祭司正与白髮祭师低语。
祭师布满皱纹的手突然剧烈颤抖,指向墙上一幅褪色壁画。
—画中身披黑袍的人高举焚天號角,脚下尸骸堆积如山,天空裂开血口,无数魔物倾泻而下。
“这是千年前的预言图。”
祭师声音很是沙哑,枯瘦的手指点向壁画角落,“当年绘製此画的先知,在落款处留下警示:『当青铜面具重现,號角声起时,血色迷雾將吞噬真相』。而昨夜的卦象显示,这迷雾……”
他缓缓转头,浑浊的目光直视时安,“已笼罩在持角之人身上。”
时安握紧腰间长枪,龙渊玉月枪突然发出清鸣。
他想起密道深处那道诡异的红光,想起教主自爆前的疯狂,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此时,祭坛中央的水晶球突然迸发刺目血光,投影出暴风峡谷的画面。
冰层下,无数刻满符文的棺槨正在缓缓上浮。
眾人看到如此诡譎一幕,纷纷凝神戒备,看向水晶球,眼神一刻也不曾转移开来。
而在水晶球中,暴风峡谷的冰层如同被无形巨手掀开,数以百计的棺槨破水而出。
每具棺槨,都缠绕著漆黑锁链。
表面刻满的符文,泛著幽紫色光芒,与教主自爆时的符文如出一辙。
棺槨缝隙间,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在峡谷上空匯聚成巨大的人脸轮廓,其五官与青铜面具教主竟有七分相似。
“这是……冥渊教的禁术!”
洛桑大祭司面色惨白,手中的图腾杖重重杵在地上,“传闻他们能將强大的妖魔魂魄封印在棺槨中,待时机成熟便唤醒作为战力!”
白髮祭师颤抖著指向水晶球,浑浊的双眼满是恐惧:“看那些棺槨的数量,怕是要唤醒一支魔军!”
时安瞳孔骤缩,龙渊玉月枪在掌心紧握:“必须赶在他们行动之前毁掉这些棺槨!”
他转身欲走,却被祭师枯槁的手拦住:“且慢!预言图显示,持角者若此时前往,必將陷入血色迷雾的陷阱。”
柳青鳶冰剑出鞘,寒芒映照著她坚定的脸庞:“时公子,我与你同去。就算是陷阱,我们也能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