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新晨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陈正道摆摆手打断:“我这人不懂那些文縐縐的东西,就认个死理儿,上了我这艘船的人是兄弟,中途逃跑想要当逃兵的那就是敌人。你是想当兄弟还是当敌人?给我老陈个准话。”
“陈叔您消消气,冷先生跟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肯定是咱们这条船上的人,就算他现在不想坐船了,想下去游泳,那也得问问被他的船桨拍死的那些鱼能不能干。毕竟这人一旦开了荤腥再想让他吃素,那可就难了。”
冷新晨听明白了两人的一唱一和,秦子越和陈正道这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儿,不仅拿自己的家人威胁,更是拿出了当年自己和道顿公司做过的那些勾当来威胁自己,这次的事儿若是不干,那就把曾经自己干过的事儿都捅出去,既然当年选择了背叛,如今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只能在这条错路上一条路走到黑。
陈正道见冷新晨久久没有回应,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力道大的差点儿將他拍了一个趔趄:“兄弟,人这辈子不过匆匆几十年,当然是怎么快活就要怎么来。他们都说你是个聪明人,可在我老陈眼里你就是个大傻子,以前电视剧里都演过一仆不侍二主,这都是多少朝代验证过的事儿了?怎么到你这儿还在那儿心存侥倖,以为能破例呢?放著美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自己把自己扔进火堆烤,你说你是不是个傻子?”
冷新晨如今骑虎难,被陈正道和秦子越这有来有回地配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得点点头开口:“能跟您当兄弟,那自然是我的福气,可我这人本事也就这么大,您说的那个忙我这实在是为难的狠,如果我现在要是董事长,肯定二话不说就帮您办了这事儿。但现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总,在公司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冷星辰边说著边打量著陈正道的脸色又继续道:“若是哥哥能多提前几天告诉小弟这事儿,小弟就算粉身碎骨也必定要帮忙周旋一番,可这日子定在了后天,实在是太紧促了,恐怕我……”
陈正道听著冷新晨拒绝的话,重重的將酒杯摔在了桌面上,语气不善:“老子最烦墨跡,还跟你说了那么多,看来你是真把我陈正道当成个酒囊饭袋,只会对著漂亮小姑娘儿流口水的人了。”陈正道说著眼神中刺出一道狠厉的光射向冷新晨。
冷新晨將脸撇过一旁,根本不敢直视陈正道的眼神,他的目光就像潜伏在黑夜中的狼终於盯上了猎物一般定要在他身上撕咬下一大块肉一样。
“陈叔您可別动怒,要是让乾爹知道我把你惹生气了,那回去还不骂死我。冷先生有顾虑很正常,咱们今天商討的不就是怎么能將事情顺利解决嘛?”
秦子越起身走到了冷新晨身边,俯身弯下腰,在冷新晨的耳边轻轻开口:“冷先生请放心,我们已经將事情都安排好了,只要您这边儿能够稍微的帮帮忙,一切都能顺利解决,也决计不会让你惹上麻烦,毕竟未来可是要当董事长的人,怎么能因为一件小事儿就惹上麻烦?”
“你也不是不知道,边关向来检查的都很严格,更何况我们公司所有的货柜仓里面都配备了晶片,那晶片能够实时监控货柜里面都有什么,上次闹出的那事儿之后,货柜里边儿甚至还安装了摄像头,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別说你们想要在里面塞一个人了,就算你们想要在里面多带几件货物都是不容易做到的。”冷新晨看著秦子越焦急的开口。
冷新晨心里清楚,陈正道的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就算这事儿他不答应,他也得办,因此现在心中所想的不再是如何推辞而全是这件事能够成功的机率。
见冷新晨终於露出鬆口的意味,秦子越眉头微微上扬,镇定自若的拍了拍冷星辰的肩膀开口:“小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撒谎,每次乾爹让我写作业的时候,我都喜欢偷偷的跑出去玩儿,被乾爹逮到之后就会大骂一通。可后来有一次我在街边儿玩儿的时候被乾爹抓了个正著,为了躲他之时却被路旁的汽车撞到,本以为这次乾爹肯定会非常生气教训我。可却没想到看到我被汽车撞伤的那一刻,乾爹却將我偷跑出去玩儿的事儿忘了个一乾二净,满眼都是关心我有没有受伤。”
“从那件事儿以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有一件更大的事儿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那么我们所认为的这件事儿就会变成小事儿。”
冷新晨看向秦子越的眼中多了几分不解,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比这事儿还大的事儿,那能是什么?”
秦子越露出一抹邪笑。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点燃一根烟在烟雾繚绕中缓缓开口:“这些琐事自然有我们会去做,不会劳烦冷先生操心,你只需要安排人在发车时接应就可以了,至於过关该怎么过就不用操心了,只要如常的往前开就可以,我保证你们能够顺利过关。只要进到了境內,那一切就都更简单了。”
“可是那人在货柜內该怎么办?”
陈正道听著冷新晨的话,不由得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问问问!啥事儿都让我们解决了,用你干啥?说你是傻子,那脖子上顶著的东西你还真一点儿不用啊?就你这智商,要不是有威廉那老小子保著,你还能当上这个副总?就跟我种地都不用你。”
陈正道这一巴掌虽然没用力,但冷新晨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后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低著头连连称自己会想办法,绝对不会影响了他们要办的正事儿。
而等到郝也许带著一队美女进来之时,屋內的眾人赫然谈完了事情,又处於一片祥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