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养心殿后,沈渊的心情十分复杂,他的手里紧紧攥著一道圣旨,明明没有温度,却烫手万分。
见他出来,谢承泽和曹倾然的眼神同时落向他。
一个焦急茫然,“父皇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他了吗?”
一个犀利锋锐,“他和你说了什么?”
“陛下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二殿下,不要再进养心殿了。”沈渊摇摇头,见两人將视线又落向圣旨,沈渊身形顿了顿,这才犹豫著將圣旨递给了谢承泽。
谢承泽打开,扫了一眼。
谢承泽:……
曹倾然不动声色地挪步过去,看清上面的內容后,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谢承泽气得把圣旨往地上一摔。
难怪不让他进养心殿,这是怕他衝进去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吧!
圣旨上儼然写著,建帝若是驾崩,由二皇子谢承泽立即继承皇位,谢瑾瑜依旧为太子。
谢承泽深吸一口气,又將圣旨捡起来,面目表情的对著曹倾然道,“看见了吗?母后,父皇若是驾崩,继承皇位的便是本殿。”
“而你的太子,依旧只能是太子。”
曹倾然掀了掀唇,露出讥讽的笑,“那,但愿二殿下守得住皇位。”
看来,他最终还是选择將皇位留给谢承泽。
既然如此,那便也別怪她不客气了。
回到承欢殿,谢承泽便將圣旨摔在了沈渊身上,“他这是什么意思?真想让我当皇帝?你怎么也不拦著点!”
计划全都乱了,原本他打算钓鱼执法,利用过年时让无痕利用盐商去盐衙门买盐,来收集盛世淮贪墨枉法的证据,只等证据確凿足以置他於死地之时,便让谢瑾瑜出马,联合沈渊將盛世淮杀了。
而这少不了建帝的配合。
可建帝突然病重,盛世淮明显打算趁建帝驾崩之时,发动宫变扶持他上位。
“还有父皇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世他不是活了好几年吗?”谢承泽逼问道,“沈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思来想去,建帝的病突然加重,大概率是被人投了毒。
会是盛世淮吗?
还是说,是曹倾然下的毒?
沈渊摇摇头,捡起圣旨,放到一旁的茶桌上,“暂时不知,但可以確定的是,陛下確实时日不多了,我们要早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谢承泽不解道,“如今兵权都在太子手里,盛世淮拿什么贏?靠一张圣旨就能逼宫吗?”
大皇子的兵符已经被太子没收了,禁军如今也大多是曹家掌控,只要盛世淮敢对抗太子,下场就是对上上万士兵的武器,哪怕他武功高强,也会因为力竭而死。
还是说,梁万达他偷偷变成墙头草,暗中给了盛世淮大量火药?
沈渊这时低头在他旁边附语几句。
谢承泽猛地瞪大眼睛。
“不会吧?”谢承泽下意识反驳,“可是前世他分明是站在太子那边的……”
“分明?”沈渊气定神閒的看了他一眼,“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些认知从何而来,明明不是二皇子,但又知道很多宫中的事情,可很多细节,你又囫圇吞枣,一知半解。”
谢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