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帝嘿嘿两声,承认了,“说得这么直白做什么,整得父皇怪不好意思的。”
“再说了,春闈交给你,你也可以往里面塞人啊。”建帝摊摊手,“多好的以权谋私的机会啊!”
谢承泽再次摔了一本摺子,气愤道,“塞人?我特么的有人可塞吗!”
他就只有一个沈渊和一个盛世淮!
沈渊的人和太子的人也没什么两样了,至於盛世淮的人,他敢用吗?!
可恶!
现在去大街上找几个秀才拉拢成自己的人,还来得及吗!
看著谢承泽苦恼的样子,建帝摸了摸下巴,笑而不语。
这个傻孩子,当真以为自己没有人吗?
……
初春渐近,各地的学子们也涌入了京城之中。
京城开始举办各种茶会,供以富有的学子们进行文学交流,权贵们也开始物色有“前途”的学子,一时间,京城热闹非凡,处处皆可见学子们当街吟诗作对,不少待嫁女子也纷纷露脸街头,目光含羞带怯地落在了他们身上。
而茶会上,相较於论策之学,学子们更在意广詔天下的那道益州水患题,尤其京城已经有消息传言朝廷將要推行理工科举,还要开办国子监,招揽才子进去修学,而关於物候地利之学,也包含在其中。
也许这道益州水患题,正是朝廷准备提拔理工人才的前奏,一旦成了,他们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届时说不定还能去国子监学习,与官家的子女结交,以后的仕途就不难走了!
学子们蠢蠢欲动起来,纷纷想要从其他学子口中討得一点靠边的答案,如此热闹活络的学术氛围下,殊不知一双手也在暗暗推动著,光影之下被隱藏起来的角落里,阴暗正在滋长。
过街的某辆马车上,谢承泽掀开车窗帘,望著人来人往的街道,目光好奇地打量著京城的景色。
说起来,他来到这里这么久,除了办事去了两个茶酒楼,还没有好好逛过京城。
谢承泽转头,看向车內的另一人,“听说寒山寺上的桃开了,有人在那里设宴邀请学子前往赏,一会儿接上荆泽,一起去赏?”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一身白衣配以藏青內襟的沈渊,他正闭眸小憩,闻言睁眼看向谢承泽,“殿下在御书房的时候为何不说?反倒现在才邀请臣赏,是一时兴起么?”
下朝后,谢承泽便以有要事相谈为由把他叫去了御书房,要事確实是要事,建帝和太子都在,四人一同就理工科举討论了一些细节,待完事后,谢承泽便跟他说想出宫去见见荆泽。
现在看来,看荆泽是假,赏才是真。
只是他为何不在宫中明说?
谢承泽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宫里不方便嘛。”
谢瑾瑜那时一直在旁边盯著他,他怎么跟沈渊说想和他一起去赏?
那孩子定是会吃醋的,说不定还想乔装跟著一起来。
但他只想邀请沈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