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和秦王听完,父子二人齐齐瞪向皇后。
皇后心里急跳,她本没想在宫里动沈予欢的。
原本的计划是,拖延到天黑时放她出宫,然后埋伏好的人趁机將沈予欢带出城。
到时候,梓雋回来后,就算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可是,心里的恨,让她真的没忍住,只想著討点利息而已。
哪里想到,会是如此!
皇后感觉很委屈,泣道:“圣上,臣妾什么都没做,你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你问她们……”
皇后已经六神无主了,竟然让夏帝问如影等人。
如云面无表情地一句,“皇后要拔了我家夫人的舌头,要乱棍打死我家夫人……”
秦王顿时怒声质问:“母后,儿臣的儿媳不知做了什么十恶不赦或是伤天害理之事,令您要对她如此残忍!”
夏帝虽没说话,可那双眼却是分外的深沉锐利。
皇后泪流满面,不住摇头,她虽恨,可心中还有记掛之人。
这时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接著太医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梓雋这才抬步,將予欢放在了皇后所在的贵妃榻上。
他跟著坐在榻边,让予欢靠在自己怀里。
皇后的哭声戛然而止,满脸的涕泪还掛在脸上,忘记擦去,没有半点一国之后的仪態,只怔怔地望著面前的予欢。
隨即抬眼对上瞻皇孙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皇后一个激灵,往后退了退。
太医见此,连忙上前跪坐在贵妃榻前。
拿出脉枕放好,隨即拿出诊布。
梓雋將予欢的手腕放在脉枕上,太医將诊布搭在那纤细的手腕上,这才开始诊脉。
夏帝和秦王同时看向太医,心思各异。
然而,太医一搭上脉,面色就是一变,神色凝重。
看得夏帝皱眉,一把白的鬍子都抖动了几下。
看得秦王眼神凶狠,只是看的却是皇后。
皇后感觉自己像是等待生死的罪人,心也高高提起。
梓雋目光犀利地盯著太医,若是他孩儿有个好歹,他不介意结果了皇后。
就在这时,太医鬆开手,膝盖一转,对面夏帝,“稟圣上,世子夫人她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
“什么?”
“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皇后的,一个是夏帝。
只是二人心境全然不同。
皇后浑身轻颤,眼泪汹涌落下,恨的!
夏帝则是惊喜,可又怕自己白高兴一场。
太医又重复了一遍!
夏帝顿时龙顏大悦,朗声大笑起来!
秦王父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父子俩达成共识,都面露喜色。
之前只有父子俩得知,为了安全起见,並未声张。
此时宣布出来,正好!
梓雋却看著太医道:“她流了这么多的血,可於母体和孩子有碍?”
夏帝心里咯噔了下,笑声戛然而止,盯著太医,这流了这么多的血,可想而知……
太医本想笑著说无碍,可一对上皇孙那双幽深的眼眸,太医脱口想说母体强健的话,闻言脸上的笑意转换成凝重之色,“母体受了巨大的惊嚇,胎相不稳,世子夫人需要静心养胎……”
夏帝面色阴沉沉地盯著皇后,声音说不出的冷沉,“秦王,带著他们先去前面的养心殿!”
皇后不住摇头,颤著声音道:“圣上……”
秦王冷冷地看了皇后一眼,当先带头走了出去。
梓雋为予欢戴好兜帽,將她裹好,这才將她抱起离开。
再没看皇后一眼。
蜿蜒的宫道上,梓雋稳稳地抱著予欢,紧抿著唇,一句话没说。
临安和如影等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有的只是心有余悸……
良久,予欢有些忍不住看向梓雋,轻声问道:“你不是出城了吗?怎么在宫里?”
梓雋抱著她的手紧了紧,声音沙哑地道:“我不过是为了迷惑夏姜的,只有我离开了,他才敢动。
所以,他故意声东击西,找个冒牌货,意图將我引走。
我便將计就计,假意出城,之后,我又易容折返回来,而他不知的是,我的人都紧盯著他的动向。”
就因如此,却还是出现了漏洞。
他若真得著了夏姜的道,他不敢想像,待他回来之时,予欢若出了事,他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