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却定定的看著小儿子,“玄儿,平时你整日不见人影,想找你都找不到,母亲想让你去经管家中玉矿,你是撒泼耍赖的不去。
府中琐事你更是不耐烦管的,怎么,今儿如此上心了,竟还主动要为母亲分忧?”
赵玄顿时一脸惭愧,“儿子以前不懂事,可刚刚见母亲竟已华发早生,全是为我们兄妹几个操劳所生,儿子深觉不孝。”
长公主挑挑眉:“你若如你所言做了,就不怕你大哥?”
赵玄听了缩了下脖子,真心有些怕,隨即嬉笑著道:“这不是有母亲您呢?他总不能能为了大嫂,就將我这个亲弟弟给灭了吧?”
隨即他又道:“其实儿子不露面,只不过嘛,需要母亲您配合一下而已,嗯,给我一点时间,我便有法子不惊动任何人將大嫂给偷出来。
然后再做出大嫂她私逃的戏码来,若大哥找到大嫂的尸体,到时顺理成章的也是大嫂自己出逃中出了意外而已,大哥自然也怪不到谁的头上来。”
长公主看著小儿子赵玄,思忖起来。
赵玄被母亲的眼神看得手心儿冒汗,须臾,不耐地道:“誒啊,若是母亲觉得儿子多事就算了,我还是吃喝玩乐去了。”
赵玄说著对母亲行了一礼,便一步三摇地往外间儿走。
眼看都要到门口了,母亲也没叫住他!
赵玄心里哀嚎一声,母亲果然不好糊弄。
可他也不能再转身回去。
那样,自己显得反常也等於不打自招,反而还让母亲起疑。
赵玄只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梓雋他予欢姐姐一定觉得自己没用,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然而,就在赵玄一只脚已然踏出房门的剎那。
身后传来母亲一声深深地嘆了口气,“罢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长公主是觉得小儿子难得懂事了,既然想要为自己分忧,她当然不能打击儿子的积极性。
赵玄闻言虎躯一震,双眼灿亮.
可是,等他转过身的时候,已然收拾好了情绪,他的脸上都是一副跃跃欲试之態。
长公主看著儿子,想来是因为裴梓雋不在京里,他一时无聊贪玩而已。
她起了身,“说吧,母亲要如何配合你?”
赵玄顿时跑到母亲跟前耳语起来。
长公主听完,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啊,就是閒的。”
*
京中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可想起了多大的震动,而赵霆身为刑部侍郎自是有的忙。
虽说死的那些人,在暗地里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表面上他们还是安分守己的,裴怀鈺的行径就显得有些恶劣了。
整个刑部外头都是家眷和孩童的哭嚎还有討说法的喧譁。
赵霆从早上一直忙到深夜方出了刑部,路过中途时,看到一家酒酿圆子的摊位上冒著腾腾热气,香气四溢。
赵霆想到孔怡翠喜欢吃这一口,他曾几次看到怡翠派汀兰出去为她买。
他下了马,亲自过去买了一份,才打马奔回了府。
到了府邸,赵霆下了马,隨手將马韁交给小廝,便快步往后院走去。
远远地,赵霆就看到自己的心腹都守在院外,基本和他离开时一样。
赵霆脚步轻快了几分,那张雕刻般英挺的俊脸上多了几分温和。
赵霆看了看手上的食盒,暗想著,怡翠这些日子也没给过自己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