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过荒唐了。
予欢的瞳孔缩了下,只觉得羞耻无比,如被刺了般地缩回了手,满心都被懊悔填满。
她不敢去看裴梓雋,从他手里拿过帕子,“我自己来。”
裴梓雋感受著她忽然的疏离,眸色幽暗了瞬,也不勉强地鬆了手,若无其事的道:“孔姐姐的伤势很重?”
予欢擦著著手指的动作微顿了下,被转移了视线,不由嘆了口气,“嗯……我听汀兰说怡翠的脚有可能会跛。
而且,汀兰还说,怡翠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的。”
裴梓雋闻言眉头微蹙,回想了下,“按说,不应该会如此……”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著桌面,“看来她们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予欢抬手捏著额头,这才是她所担心的。
她也怀疑赵霆和怡翠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裴梓雋见她如此苦恼,不捨得她费神,“你別担心,回头我让赵玄打听一下,另外再让他看顾孔姐姐些。
若孔姐姐真的跛了脚,我亲自护送她去神医谷请先生帮她医治。”
予欢也是有所打算,微微頷首了下,暂且也只能如此了。
一时安静下来,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须臾,临风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主子,饭菜送上来了。”
隨即,房门才被打开,两名伙计端著饭菜送了进来。
予欢暗鬆一口气。
食物的香味儿瀰漫开来,她的肚子有些迫不及待地咕嚕了几声。
予欢呼吸一窒,立即转移视线,“我进去的时候你们都说什么了?”
裴梓雋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拉长音的『唔』了声。
待伙计出去了,他拿起筷子递给她,眸光里都是耐人寻味,慢吞吞地道:“也没什么,就是应予欢姐姐的要求,回绝的这门亲事。”
“什么……”予欢忽地一下站起身。
什么叫应她的要求?
裴梓雋跟著站起,他的手握著予欢的手臂,“看予欢姐姐激动的,我回绝了婚事而已,就这么高兴?”
予欢呼吸梗了下,推开他的手,辩解道:“我没有……”
裴梓雋却伸出手將她按坐回椅子里,带著些安抚地道:“放心,他们理亏在前,若还要脸,应该识趣的不会再提这件事。”
予欢瞪著裴梓雋,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她颇有种一步错步步错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她此行的衝动行为。
也许就不会弄得如此心虚被动,简直太过失策!
裴梓雋难得看著她脸上流露出这种丰富的表情,莞尔一笑,“快吃吧,等下凉了,口感该差了。”
予欢一下没了食慾,味同嚼蜡。
斟酌了须臾后,她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裴梓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先用完膳再说吧。”
予欢被他那仿佛洞悉人心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只能暂且偃旗息鼓。
裴梓雋看著她那快被心事淹没的模样,心下微微一嘆。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安静地用膳。
待两人从酒肆里出来,上了马车,予欢眼见裴梓雋也要跟进来,她登时想到他为她告假两三天了。
他有多忙她很清楚,不由道:“你若有公务就先去忙……”
裴梓雋只是顿了下,直接进了马车,“我和你说点事再走!”
“何,何事?”予欢有些紧张。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裴梓雋还记著在山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