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鈺听完,脑袋轰的一声,顿时看向沈予欢,面容有些扭曲,“你非要竭泽焚藪,你確定要与我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他觉得沈予欢是为了要回嫁妆,才如此不计后果的。
可是杜氏终於回了神,当即就扑了过来站在裴怀鈺旁边神情激动的跳脚破口大骂道:“沈予欢你个贱人,你是真不要脸了,竟然因为嫁妆要报官?
我真是小看了你,这些年在我面前一副老实巴交,装得和麵团儿似的,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早知如此,我就该早些休了你,省的你搅得家宅不寧,丟人现眼……”
说著,作势要来抓挠沈予欢的脸。
“你敢动她一下,我揭你的皮!”裴梓雋声音幽幽地响起。
他一般不怎么对人言语威胁,但凡出口,必然是怒了。
杜氏本就对裴梓雋忌惮,此时被裴梓雋那一眼看的,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嗖的一下就窜回到了裴怀鈺的身后。
整个人不但冷静了也清醒了,面带惊恐,再不敢多说一句。
“黑的白不了,你別急,咱们的帐一笔一笔算,”沈予欢看著杜氏嘲讽的一句。
转而,面色冷淡地对裴怀鈺道:“到底是我做绝,还是有人做了恶以为我死了,急不可耐地想將我的东西占为己有,大爷不如仔细问问自己的母亲和夫人都做了什么好事!”
予欢说完就打算亲自带路请京兆尹去后院查看。
“慢著!”裴怀鈺冷喝一声,成功拖住了所有人的脚步,他觉得裴梓雋跟著一道回来,大概是碰巧遇到的,当即道:“我侯府不是小门小户!
池坚,就算你身为京兆府府尹,也还不够资格隨意闯我裴家內院!”
转而他目光阴沉地看了眼沈予欢:“我是裴家的主人,我並没有报案,也並无发生劫掠之事!
至於沈二小姐,她因妒成恨,现在已然是我的和离妇;她报案不过是因对我不满,衝动之下故意泄愤!
给池府尹带来了麻烦,我深感歉意,改日裴某登门赔礼,池府尹请回吧。”
沈予欢眼见裴梓雋要开口,她向前一步,微微福身一礼,神色从容,道:“府尹大人,我和离不假!
昨日端午我出了意外,死里逃生;今日进宫向圣上求了和离旨意,只是我回来后一进门就发现我的丫头一个被打得半死被扔在院子里!
而房里一片狼藉,再又发现我的全部財物被人洗劫一空,所以我第一时间让人报案……
还有一个不见了,一打听方知,竟在老夫人杜氏的院子里,竟是逼问失踪的张郎中下落。”
“你胡说什么!”杜氏面色狰狞的大声吼道。
她一听张郎中,顿时面无人色,浑身颤抖起来。
予欢瞥了眼杜氏继续道:“所以裴怀鈺之言大半为虚,事实如何,大人一看便知!”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句句不疾不徐,却透著无比的淡定,条理分明。
相比於杜氏的张牙舞爪,裴怀鈺的气急败坏,瞬间就让京兆府等人高看了一眼。
甚至也从中嗅到了关键,死里逃生,求旨和离……
眾人神情瞬间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