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笑著，竟又一次的哭了出来：“江小子，我好后悔呀……我不该为了一己私慾，去翻阅拜妖会的教义，更不该受了阿让的蛊惑，杀了那么多的无辜女孩子。”

“可我既没有你的那种惊人天赋，也没有时间了。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把s级的通脉洗髓液弄出来，让后人永远记住我的名字。”

说著说著，他竟像个孩童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我丟尽了镇妖军的脸，丟尽了白虎大营的脸，我对不起我曾经获得的那些荣誉……”

“江桓，你回去之后，把我的尸体交给秦昊，让他给我做一樽雕像，让我日日跪在大营的墓园前，让每一个经过我身边的后生，都往我身上唾一口唾沫，我玷污了白虎大营……”

看著冯老自责的模样，江桓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冯老，不会的，你是白虎大营的首席研究员，你从来都没有丟过白虎大营的脸。”

冯老突然猛的抓住江桓的手：“江，江小子！你怎么不说话！”

“冯老，我说，你永远没有丟白虎大营的顏面。”江桓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揣测。

他瞪大了眼睛，不断的抓著江桓的胳膊，嘴里吐著血沫：“江，江小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也觉得我很混蛋，对不对……”

江桓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此刻的冯老，已经丧失了听觉，不论他再说什么，他也听不到了。

冯老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他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江小子，你去哪里了！连最后的时间，你都不愿陪我这老头子吗……”他明明抓著江桓的胳膊，却好似不知道一般，一下丟开了江桓的胳膊，虚空乱抓著。

江桓心如刀割，他知道，冯老连触觉都消失了。

冯老无力的瘫倒在江桓怀里，面如死灰，像是接受了自己命运一般。

“自作孽，不可活……”

“江小子，老头子我真是活该呀……”

他突然猛的看向了十道虚影处，一下变得慌张了起来：“江小子，你看到了吗！阎罗！我看到了阎罗！他们来审判我了！”

江桓有些疑惑的望向一旁的十道虚影，而十道虚影也正用复杂的眼神望著冯老。

似乎是有些不明白，这个將死之人，是如何看到自己等人的。

紧接著，冯老再次大喊大叫了起来：“不要！不要！不要！江桓！快救我！那些女人来找我报仇了！”

他就像即將溺亡的戏水之人，手忙脚乱的扑腾著。

渐渐的，他甚至连话都喊不出了，只是本能的挥舞著手脚，像是把靠近他的冤魂，全部赶走。

在江桓心疼的目光中，那挥舞的手脚动静越来越小，只剩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唯一不变的，是他那瞪得好似铜铃般的眼睛。

江桓轻咬下唇，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起。从始至终，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看著冯老的生命在流逝。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江桓喃喃道：“冯老，你放心，阿让和冯春盛是两个人，没有人知道你们之间的关係。”

“你永远都是白虎大营最优秀的首席研究员。”

他伸手將冯老的眼睛轻轻合上，他就好像睡著了一般，静静的躺在江桓的怀里。

整个过程中，十道虚影像个旁观者一样，默默的看著。

他们面面相覷，彼此点头。

【十號器灵认可了宿主的行为，他们决定对宿主发起试炼，请问宿主是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