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长生神色肃穆起来,郑重讲道:“孙圣面前,不敢!”
还没有等竇长生说完,孙如法主动打断道:“竇圣不必谦虚,竇圣刚刚立下大功,我也是较为敬佩的,竇圣之名实至名归。”
“此番不请自来,也是要解释一番,消除一下误会。”
孙如法把情况详细的阐述了一遍,最后开口讲道:“魏无酒这个人心高气傲,当然也有骄傲的本钱,他主动把竇圣引入局,就是打算藉此搅乱局势,他好浑水摸鱼。”
“当然还有著心中的小心思,他只是刚刚入儒家,尤其还是半路出家,知道不是儒家的本家人,所以要高调,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看轻,更是有压一压竇圣的想法。”
竇长生浮现出恍然之色,一切都明白了,孙如法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再不懂就是傻子了,直接冷笑著讲道:“原来是因为竞爭啊。”
“他怕九天云鹤。”
竇长生与他实力相差很多,尤其是年岁更大,怎么看都不是一代人,现如今还引不起魏无酒的敌对,专门出手打压的地步,但九天云鹤就不同了。
这一位实力比他就差一些,但九天云鹤出身儒家,乃是根苗正红的本家人,这不光是能够弥补劣势,反而反压魏无酒一头,再加上自己声势不小,彼此间呼应,魏无酒要想在儒家之中立足,甚至是成为重点培养对象,那么自己与九天云鹤,当然是眼中钉了。
儒家很大,资源也多,但天人需要的资源太珍贵了,尤其是需要的人也多。
很朴实无华的道理,不踩他们两脚,证明著自己能力,要是排序的话,九天云鹤肯定在魏无酒之上。
孙如法点头讲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魏无酒要立功,要帮助儒家在秦国扩大影响力,藉此压一压王天鹤。”
“大爭之世,不光是要与外人爭,自家人也要爭。”
竇长生微微抬头,一双眸子不復平和,逐渐开始锐利起来,炯炯有神的盯著孙如法,
平静开口问道:“孙圣默许这一切,是打算支持魏无酒?”
“要与王氏为敌吗?”
不虚他。
要是法家天人,竇长生自然是小心谨慎,对方说啥都对,但儒家则不同了,对方必须要讲规矩,王氏能够成为三大势力代表之一,你要说不认识天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圣庙之中自然有交好的天人,会看重王天鹤,会垂青他竇长生。
孙如法微笑如故,温和开口讲道:“真是年轻人啊。”
“言辞这么犀利。”
“不必试探我,我孙如法为圣庙祭酒,自然秉公执法,有著一颗公心,生平讲究的就是公正。”
“大可安心,凡俗的一切,我都不会管的。”
“如魏无酒主动引你入局,我不会搭理,而你就算是杀死了魏无酒,我还是不会去管“不是我主动引魏无酒入儒家,去获得什么功劳,而是魏无酒主动联络圣庙,圣庙由我出面,表示对魏无酒的重视。”
“对我而言,功劳再多也是无用,毕竟现如今的儒家,夫子不怎么管事,一切都由我负责,是我执掌儒家啊。”
执掌。
竇长生立即笑了起来,语气轻快讲道:“刚刚与孙圣开玩笑呢。”
“我就是儒家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哪里会有什么牴触?”
“不可能的。”
“我最爱儒家了,我生是儒家的人,死是儒家的鬼。”
“孙圣一看就是高风亮节,非常善良的人,肯定不会计较我这个玩笑的吧?”
孙如法伸手抚摸著鬍鬚,悠悠的讲道:“我这个人啊,活了三千多年,没別人的本事,就是心眼大。”
“昔年你祖上,大魏王率领千军万马南下,长江之战的时候,说起来惭愧,我那年才度过第六次雷劫,踏过第二道天关。”
“被当时的神武大將军砍了好几刀,那叫一个疼啊,不过谁让我心眼大,不计较呢。”
“我只是让他的子孙后代,与他一起团聚了,闔家团圆,其乐融融,我真是一个好人啊。”
“对了,你刚刚说的事情,我记性不好没有记住。”
“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拿笔记下来了,我回去多看几次,肯定能够记住的。”
“竇圣你脸色变了,是太高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