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为代七绝关镇守使,要是能够成功阻挡北晋,可去掉代字。”
司马输机眸子光芒一闪,死死盯著眼前开口者,这是户部尚书,对方阻拦的缘故很简单,陈玄礼没背景。
堂堂纯阳宗师,军中悍將,一生经歷百战,先后参与了攻辽东,打北晋,出征草原,
最后只获得了一个七绝关守將的官职。
还不如刚刚討论的那个姓高的废物,就因为他是宗室出身,一个秘术修成的神异,就能够与陈玄礼平起平坐。
真要是正面廝杀,陈玄礼杀他,都不用第二枪,
可能够担当七绝关七大守將之一,还是看在陈玄礼纯阳宗师的实力,没有此实力,连守將都当不上。
镇守使,本来就应该是陈玄礼的。
司马输机目光淡然,平静看著户部尚书一番言语后,其他人纷纷开口支持,最后宴百道顺势同意。
真不愧是道家杰出人物,黄老的无为而治,真是踏马的走邪路上了。
无为而治,可不是真的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干。
自东府走出后,司马输机仰头,看著天穹之上,那一轮不可一世的太阳,顿感己身之渺小,天地之广阔。
却是再一次走回东府,这引起了眾人注意,不由皆看向司马输机,最后摇了摇头,然后一个个离开了。
重新回到东府后,才刚刚起身的宴百道,顺势又坐了回去,伸手抚摸著三宝玉如意,
轻声问道:“大將军怎么又回来了?”
司马输机一挥手,房门关闭,窗户帘幕下垂,东府一片漆黑,旋即蜡烛燃烧起来,宝石开始绽放光芒,房间大亮,如同白昼。
“相国根本不想为相,为何还要贪恋权位?”
“您是道家七真之首,大名鼎鼎的灵华真人。”
“要是真想推广黄老之学,治理天下,我大齐何至於如此?”
“这朝廷上下,奸侯横行,废物居於高位,劣幣逐良幣,继续下去,我大齐怕是要亡了!”
宴百道抚摸著三宝玉如意,如水的眸子,平静注视著司马输机,古波不惊,未曾有任何动容之色,轻笑著讲道:“这样的话语,也就你司马输机说出来没事。”
“换成其他人,早就被拿下,然后论罪处理了。”
“你以家世贵为大將军,吃著锅里的肉,如今却是想要砸锅了,这让一起只能喝汤的人怎么办?”
“怕是都要跳起来骂娘了。”
司马输机沉声讲道:
“我能够担当大將军,皆是司马氏雄於天下,我不否认。”
“不然田安国当世十大名將,怎么会屈居我之下。”
“所以才要改变,家世好,这不是错,要是有才,忠君爱国,担当重职可以,但无能之徒,却是不能够依仗家世,谋求高位。”
宴百道笑了起来,讥讽开口讲道:“你已经不年轻了,怎么如此幼稚。”
“有才?无才?”
“谁评定的?”
“你说陈玄礼有才,我还说高守將有才。”
“这还不是尔等一句话的事情,一位非亲非故的人,与自家族侄该怎么选?”
“我告诉你,这天下。”
“我来东齐前,也有著抱负,有著理想。”
“光大我道家,一展所学,不负此生。”
“可我担当齐相三年,我就知道,这大齐没救了。”
“上有神经病的君王,下有一群醉生梦死的蠢货,不,他们也不蠢,只是捨不得权力。”
“要改变大齐,有三个例子可寻。”
“如草原出一代雄主,一顿乱杀,破而后立。”
“没有此等千古才出一位的雄主,如西秦三代秦皇,不惧死亡,百折不挠,兄死弟及,父死子继,歷经三代之功,完成变法,一朝西出,势如破竹,逼的西域活佛,亲自入草原,臣服於王庭汗帐之下。”
“再就像是北晋,陈青尧行废立之事,做权臣,摄政,才能够大权独揽,推动新政。
宴百道嘆息道:“君臣相得,要不就是君为主,或者是臣为主,就这几条路。”
“有什么样的君,就有什么样的臣。”
“皇帝喜欢什么样,我就什么样,这样过的多瀟洒。”
“我这么多年,早已梳理黄老之学,才洞悉其中真諦。”
“列国爭雄,非我道家天时,只有六合同风,九州共贯,天下大一统,才是我道家登场之时。”
“西秦能以法强,却是不能以法治理天下。”
“如今列国爭雄,已经处於末期,各国皆有大变,大齐再不变,必亡。”
“司马氏要无变齐之心,可早做准备。”
“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