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跪伏的文武百官,周景鑠是越看越气。
“息怒,你们叫朕如何息怒,你们也看到那檄文了,楚堰这逆贼,他是要打到京城来!而他现在已经到山南都府城了!和长安城,也就隔著一个秦岭了。”
“是不是明天,西川的逆贼打到了京兆,把长安城围起来了,你们这些废物才能再次反应过来!”周景鑠继续怒道。
在得到山南都府城被西川军攻破的消息的时候,他差点气的吐血。
“陛下,此事皆是我等失察,可是山南,怎么说,也有五万兵马,据传来的消息,西川军连破三城,利州,阳平,山南都府城,皆是一日便破。”
“就是五万头猪,也绝不可能连一日都守不住!刘能此獠不仅在短短数日间丟掉了整个山南,更是在山南城破当日,就弃城而逃,其身为山南节度使,尸位素餐,瀆职误国!”
“皇上,此刻应当立即下旨,斩杀此獠,以振军心!”一名身穿紫色官服的白髮官员起身出列,对著周景鑠顿首后,说道。
老者说完之后,不少官员纷纷出列顿首,发言附和。
“陛下,御史大夫说的极是,刘能这等祸国之徒,不杀不足以谢天下。”
对於刘能,周景鑠心中也是恨极,平时在山南任节度使,就属他弹劾楚堰最多,常上奏,言楚堰无能,软弱,还被吐蕃人取笑为“楚娘子”,丟尽了大周的脸面。
枉他以前还信以为真!
现在,刘能被楚堰打的几日之间就丟掉了山南,这就是他说的无能?软弱?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刘能的自我介绍!
“传旨给江陵节度使,让他抓到刘能之后,就地斩首!”周景鑠下旨道。
“是。”
群臣立刻领命。
山南丟失已成定局,又下旨斩杀刘能,周景鑠的怒气才消散少许,但脸色仍旧不好看。
“陛下,当务之急,应先调遣兵马,平定西川逆贼。”见皇帝脸色稍缓,宰相孙世振立刻出列奏言。
说起来,西川军的檄文可是直接指向了他,今日上朝之时,群臣看他都是异样的目光,此刻的孙世振在心中可真是对楚堰恨到了极致。
於是在皇上怒气渐消的时候,就立刻出来补救。
“臣认为,应当立即下令,让陇右节度使与江陵节度使立刻发兵,陇右军从祁山道攻入山南,江陵兵马则沿长江水路,攻入西川,使逆贼首尾不能相顾。”
“再调动京城禁军,从儻骆道,入山南,將西川逆贼按死在山南!”孙世振道。
周景鑠见说话的是贵妃的父亲,爱屋及乌,脸上也不再摆出难看的神色。
不过就在孙世振刚刚说完之后,一名武官便站了出来,立刻反驳道。
“陛下,万万不可,陇右军乃是边陲重兵,抵御吐蕃,不可擅动,臣以为,西川叛军进军如此之快,其求的无外乎八个字,兵贵神速,速战速决。”
“如此,西川叛军绝不会在山南久留,调动陇右军,和京城禁军主动出击,不仅仅无用,还有可能使得京兆兵力空虚,反而让西川叛军有机可乘!”
“说不定此刻西川叛军,就已经出兵往京兆而来,只需要让江陵节度使带兵马沿长江水路,直取山南都府城,再让山南剩余各州府集结兵马,待到西川军走后,共击之,夺回山南。”
“而京城禁军,则在秦岭要道布下重防,以逸待劳。”
“届时,江陵兵马在山南断其后路,京兆禁军封锁前路,西川逆贼困於山中,必定大乱,不攻自破。”